这话说得可谓是十分不留情面,不过令田弢诧异的事,这苗人仙居然没有丝毫恼怒,反倒是笑脸回应。

这半毁的脸笑起来可是太难看了,田弢没有多看一眼的耐心,警告一声后,便腾身而起,朝着城墙驻守台飞跃而去。

“啧啧,没想到田家还有这般权权中心之辈。”看着田弢的远去的身影,这时候苗人仙才咬牙切齿,阴恻恻地说道。

他本就是睚眦必报,不,准确地来说,是有仇必报,有恩不一定报的主,刚才被田弢一阵羞辱,虽然没有当场发作,却是记在心里了。

“哼!”田壵此刻受制于他,并没有就此和他争论,而是转口道:“你此刻发动,究竟想干什么?田、苗两家虽然已分家多年,但终究是同出一源。

你现在坏了田家的谋划,田、苗两家就是一损俱损,到时候就彻底灭有翻身的机会了!”

“放心,好事我喜欢还来不及,怎么回去坏了它呢。”苗人仙缓步朝着屋子里走去,顺手摸了摸雕花镶铜金的木门,

继续说道:“若不是你不配合,我也不必用强劲手段,

没办法,对你动用春秋蛊,非得用灵珑囚不可。你看,是不是都怪你。”

心中虽然暗骂对方是恬不知耻的老贼,但田壵还是比较配合苗人仙的手势,也朝着屋内走去。

在苗人仙的要求下,田壵打开闭关之地的机关,几个特定的手印在墙上一面铜光镜上闪动,真元之力印入其中。

紧接着,墙壁上开出石门,两人先后走了进去。田壵在先,苗人仙在后。

苗人仙如此安排,自然是防止对方有机关暗算。

机关自然是有的,不过田壵隐忍着却是没有启动,在他眼中,苗人仙这老贼可谓是小心如鼠,没有半分可乘之机。

“如此心思深沉的老贼,居然还能被人暗算,丢了家业,嘿,在绝对的实力的面前,再多的算计也是枉然。”田壵心中不禁嘲笑,也只有这样才能找回一点安慰。

不过,随即他又想到了田横,田家的二公子,他的那个侄孙,也是喜欢算计人心,不知道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这些不过是小丑把戏。

“这次外出经历一番,他应该会更懂得吧。”田壵一时陷入沉思。

等再回过神来,看到苗人仙已经拿着自己的手札在颇为沉迷地看着。

……

以己身炼蛊,这是多么伟大的发现啊,正是激动人心的一刻,嗯,今天窗外的云也显得格外……

哈哈原来,原来古贤也和我有同样的想法,这研究记载可省了我数十年的功夫!

已经用了那么多活人做实验,为什么炼蛊出来的结果截然不同?为什么!难道……

果然如此,是了,佛家说一花一世界,这人体也各不尽同,我是该找个和我血脉相近的人来实验了……

一个还不过,唉……

差不多了,没多少时间继续实验了,这次足够有六成的把握能助我突破命胎境,可是,还差一样至关重要的灵物……

手札之上,记载着他研究以炼蛊之法突破命胎境的经历,以及其中心得,之分重要,此刻被苗人仙老贼看了,宛如自己珍藏的,舍不得让其抛头露面的娇妻被人睡了一般,恼怒无比。

可是,身中春秋蛊,连说话发声都受制于人,他只能无奈干瞪眼看着。

片刻,苗人仙看完整卷手札,又前后翻看了两边,然后才颇为兴奋的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真是绝妙想法!

不过,田家主,你居然用自家血脉族人做实验体,实在是丧尽天良。

虽然你等已经姓田,但终究和我同出一族,老夫不忍心你一错再错,戕害族人。就让我以身试蛊吧。”

知道苗人仙是要占据己用,居然用如此拙劣的借口,田壵脸上不禁露出一丝鄙夷不忿之色。

若是他知晓这满嘴仁义道德的苗人仙,也曾那自家族人炼制过巫蛊大阵,肯定会被狠狠地恶心一把。

一丘之貉,无怪乎此。

此刻,他们却是在这暗室之中,静等一人归来,到那时,所有灰暗都会成为绽放光芒的燃料,所有人只看得见那耀眼炙热的光辉,不再看到那份污秽黑暗。

做最阴暗污秽的事,为了最崇高的目的,功成之时光芒会涤尽所有罪恶。这一套,倒是可以骗骗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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