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尊,这是在可怜那些灾户?”
“本县是在可怜自己……”
“……”
“……”
长安县尊是真的在可怜自己!
听澜山庄的事……与自己有关的,便是驱赶流民去那庄中,以致使得听澜山庄那里,如今几万人分一万多亩的碎石地,怎么听怎么滑稽,这是自己作的孽,自己认!大不了让有司分拨些山林安慰一些便是!但那些流民为何成了流民,泰半却是王鉷那厮的事,与自己真的无关!
奈何……自己赶人这招,却被那些黑心的大户们学了个彻底,联手将这大锅扣在了自己身上,严严实实的,竟无一丝得以脱身的机会。
若是能拖过一段时间,等这场大灾的风头过后,自己至不济还可留诗一首挂冠而去,从这两相挤压搓揉之中挣脱出来,如今……却是不可能了!大灾之中挂冠?想什么呢,那不是美名!那是临阵脱逃,轻则杖责流徙,重则头颅落地!
“去,给本县牵一匹马过来,本县要去视察灾情,记住,要挑一匹老马,走不动的那种……”
……
吴天在庄中细思着舍得二字,希望从中为庄子找出一条与朝廷的平衡点。庄中如今只是聚集在一起的人太多,让人心生忌惮罢了,其实却与那些权贵并无利益冲突,这点从源源不断过来的人群便能看出,若说没人推动,吴天是不信的。
“这个平衡点究竟在哪里……”
愁啊!雨停才三日,庄中又增了三千多人,每日都会比前日多出很多,这种情形也不知将会延续多久?正想着,却见李泌疾步走来,神情之间,显然又有事发生。
“小郎君,今日长安县的衙役带来一则消息,说独孤县尊巡察坊间之后,原本也要来庄中巡察灾情,却在途中不慎坠马,虽经抢救没有生命之危,却伤了脑袋,短时间内怕是好不了了,如今所有事务都推与了张县丞……”
“真伤了头?”
“确伤了头!”
李泌点头确认,随后又语气颇为古怪的继续说道,“某听衙役说,县尊骑的那匹马跟他年岁相仿,而当时路面全是烂泥……”
“……”
与李泌对视一眼,发现这大唐淳朴的果然只是百姓!特么的!一滩烂泥也能伤了脑袋,真真是让人无语的狠。能走点心吗?就这演技、这套路、这细节,真心做个路人甲都不够啊!
好吧,其实……这位也挺可怜的!两头的夹板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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