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君留拿了披风,轻声下了楼。
“天气凉。”杨君留见令仪背对着自己,怕吓着她,特意放低了声音,把披风披在了令仪的肩上。
其实令仪怎么会不知道杨君留走来,只不过装作不知道,没有回身而已。
肩头一暖,令仪偏头看到了披风,顺手去扯了一下。没想到正巧碰到了杨君留正在给她搭披风的手。
令仪感觉指尖温暖的瞬间,迅速抽回了手,头偏向另一侧。
杨君留感受到了微凉的指尖,手臂微微一抖,没有停下动作,继续将披风披好。
两个人看着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实际上内心都已经波澜涌动。
“我……跟你道个别。”令仪平静了一下心情,转身过身来。
杨君留微微点了点头:“有时间,我去找你。”
“我得走了。”令仪语气里是无奈也有不舍。
杨君留无法开口挽留,却也不想就此分别:“我……送你出城吧。”
早晨的街道,空气清冷潮湿,四周还有早起的鸟儿一声一声的啼叫,回荡在各个小巷。
二人并肩,步子很慢,朝着城门走去,像正在步入画中,又像刚从画中走出来。
张顾程醒来的时候,太阳刚刚穿破云层,将潮湿的空气晒暖。
杨君留已经在角落里的桌子坐着,点了一壶酒。
客店里还没有什么人,小二也闲的靠在柜台边,打量着这个大早晨起来就喝酒的人。
张顾程走下楼,站到了杨君留的桌边,伸手探了探的酒壶,冰凉的。
杨君留听脚步声知道是谁,也就没有在意,继续倒了一杯酒。
“唉!”张顾程拦住了杨君留刚刚端起酒杯的手:“太凉了,注意身体。”
杨君留也顺势放下了杯:“我可不是你,我身体好得很。”
杨君留独自一人很少喝酒,大多都是茶。如今一看就是有心事,却还若无其事的逗闷子。
“令仪刚刚回东洲了!”说着,杨君留伸了个懒腰。
张顾程料到了跟令仪有关,低了低头没说话。
杨君留手又摸索到了酒杯,一饮而尽。
一口凉酒顺着胸口进入胃中,似乎能让他清醒一点:“我……我不知道我这么做是对还是错。”
杨君留在心里憋了很多话,实在是想跟张顾程说说。
张顾程没说话,静静的听着。
“她是神女,自出生就注定要镇守北山。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害了她。”杨君留说。
张顾程所顾虑的,他也想到了。但是内心的感觉,是控制不了的。
杨君留并不是想征求意见,张顾程也自然没有作声,只是默默的又给杨君留倒了酒。
一壶酒尽,杨君留还是清醒的。
不常饮酒不代表酒量不佳,表面潇洒,不是内心无所牵挂。
“玉郎!”画灵见二人坐了半天也不说话,便开口唤了声。
张顾程回头看去,画灵已经在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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