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孔时还嘴硬,张若望越发火大,抓着孔时的脑袋“砰砰“直往桌子上砸,这下痛的孔时只能大叫求饶。张若望愈发觉得恶气在胸口,又抄起一盘子狮子头结结实实的招呼在孔时的脸上,把孔时淋的个油头满面,好不畅快。
就是可惜这盘狮子头。
“这位兄台,孔老弟有什么过错,在下替他陪个不是,兄台看在我的薄面上,放孔老弟一马。”
忽然,二楼的包间中走出了几个年轻的公子哥儿,为首的一个生的还算俊俏,轻摇着折扇说道。
孔时见到这年轻人,登时叫唤起来,“卢公子,快救我!”
原来这公子哥儿姓卢。
这姓氏有点讲究,六姓七家里的江湾卢氏就姓卢。
张若望看了一眼还坐着的田成,田成示意他暂且不动,压着孔时,听这卢公子继续往下说。
“在下卢载民,忝为刑部十二郡清吏司郎中,若是这位兄台不弃,可以交个朋友,上京城大,也好有个照应。”
刑部郎中?酒楼的食客不禁都发出一丝丝讶异的声音。虽然说天子脚下,一个郎中也算不得什么多了不起,但是这个公子哥看上去还不到三十岁,就已经是刑部郎中,而且是权重的十二郡清吏司——按照宁朝的法度,上京、中都两京的人命官司由刑部审理司审理、大理寺复核,十二郡的人命官司由各郡审理,刑部的清吏司复核,由此可知清吏司可算是刑部的要害部门了。
看来十有八九是卢氏出身。
但是张若望还是没有动。
田成没点头之前,别说是一个刑部郎中,就算是刑部尚书的说话也不可能让张若望松开手。他们都是武官,根本不惧怕六部中人,真要较起真来,镇北将军盛如海在后,枢院的卫签书和成哥儿关系匪浅,和公主也有几分交情,一个刑部郎中算什么!
见到张若望没动,姓卢的公子哥儿便从楼梯上走了下来,一边走一边拱手道:
“卢某见识浅陋,还不知兄台高姓大名,不知道令尊是哪位?家父卢以儒,或许与令尊有旧。”
礼部尚书卢以儒!
这下食客们都私语起来,就算在上京城,一部尚书也算得上是大人物了,何况卢以儒还是江湾卢氏的嫡子!
见到众食客的反应,这位卢公子脸上也有了笑意,仿佛已经看到张若望伏低的画面——他很少抬出家父来,但是还没有人不买他父亲的这个面子。
果然,张若望这回是听到了,有了反应。他看到田成蘸着茶水在桌上写一个“大”字,田成当然不会是指卢以儒是个大官的意思,而是要张若望把事情搞大。
于是他说:
“卢以儒是谁?随便一个阿猫阿狗也要我给他面子?”
整个酒楼也一下子安静下来了,众食客知道这个年轻人怕是闯了大祸了,都屏气凝神不敢再言语。
卢载民的笑意也一下子凝固住了,脸色瞬间黑了下来。忽然,他转头骂起脑袋被压在桌上的孔时来:
“孔三儿!你倒是说说你是干了什么,惹了这位兄台!”
孔时会了意,怨叫起来,大声喊道:
“小的不注意错拿了故张阁老公子、龙胆营张校尉的银子,下次再也不干敢了!”
听到了张若望的来历,卢载民好像是松了一口气,一张脸又有了些笑意。
“原来是张阁老的公子,也算是家父的前辈,大概是张阁老故去的早,没把这些礼数规矩给张公子讲明白。”
他这言语里已然带上了威胁,又对着身旁的另一个公子哥儿说道,“在上京城行走,不懂规矩不讲礼数可不行,否则就要劳烦到上京城府尹胡大人了,你说对吧,胡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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