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市政厅大门的柳云亭,一个念头打开了,手上的墨玉戒指。
将从总督欧美德哪里搞来的第一桶金,一百英镑赶快放进了储物空间中。
免生枝节,柳长生决定在门口等着丁叔,他之所以不在总督府等,心中还是有点发虚,毕竟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此时,已经午夜十分,夜空中刮起了阵阵凉风,让人有点犯困。
几步远的地方,之前被自己痛骂的葡国兵,不时地向他这里望过来,显然对他穿着西服的样子很感兴趣。
又等了大约半个小时,一辆欧式四轮马车,在两匹健壮的黑色骏马拉动下,徐徐向市政厅驶来。
马车缓缓驶过无人长街,马蹄嘚嘚敲击着地面,合着“吱呀,吱呀”的车轮声,显得寂寥而单调。
借着路灯的光线,柳长生定睛一看,马车上坐的正是自己的丁叔,丁纪安。
这一世柳长生的记忆,让他明白丁叔之前是一名太平天国的将领头目,在天京被曾大人攻破的时候,丁纪安正带着一队兄弟突围撤退。
柳长生的父亲是绿营的一个总兵参将,负责防守西门,见丁纪安这队兵马即使是撤退,也并没有一窝疯的四下溃散。
柳父生出了钦佩之情,逐放了他们一马,丁纪安感念不杀之恩,遣散了兄弟之后跟着柳父,当了一名仆从,虽然丁叔以仆人自居,但柳父一直把他当兄弟看待,遇事都是商量请教,并没有颐指气使的把他当做仆人使唤。
车夫一扯缰绳,马蹄踏止,鼻中喷出一口白气,稳稳地停在柳长生前方。
“丁叔,”柳长生轻唤了一声!
“长生少爷!你还活着!”丁叔见是自家少爷,惊喜之余,又见他穿了一身洋人的衣服,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丁叔,此地不宜久留,有话路上慢慢再说。
徐氏医馆内,此时,人声鼎沸。徐婷姑娘先回到了医馆,见柳长生不知所踪,心中很是挂念。
待要出去寻找,爷爷和张画师一前一后进了医馆,身后,还跟着送信时在报馆中见到的两位洋人。
徐婷不喜洋人说话方式轻薄放肆,转身进了里屋,焦急等待着柳长生得消息。
张画师和徐爷爷问明了两位洋人,艾伦和约翰的来意,心中很是惊讶!虽然不明白那个艾伦口中所说的‘稿费’为何物,但知道这两位并无恶意,心中稍宽。
四人在屋中有一句没一句的互相攀谈尬聊,心思都是等着柳长生这位正主回来。
柳长生和丁叔,一路走回医馆,路上柳长生简明扼要地把他走后发生的事情说了个大概。
丁叔知晓自家少爷的本事之后,更是觉得自己莽撞无知,抛弃少爷去当什么契约华工,心中对猪仔契的事,也深感后怕。
“少爷,你看医馆内怎么多了几位不相干的人呢!”
柳长生,听到丁叔的说话,顺着窗户向屋内望去,果然,多了两位洋人和一位秀才模样的清国男子。
柳长生摸了摸腰间的转轮手枪,有枪在手他的底气足了不少,随后他和丁叔一前一后走进了医馆。
“长生师傅,你回来了!你怎么这幅打扮……?”徐医生惊讶地率先问道。
“这就是那位奇人少爷吗?”张画师见这位十五六岁的少年一身洋人穿着,漏出怪异的神色。
艾伦副主编和好友约翰·摩根,见进来的柳长生一身西式打扮,反而倍感亲切。
抢着上前打招呼,嗨,柳,我是纽约世界报的亚洲副主编,你的投稿非常棒,我们主编已经采纳,明日的头版头条就会报道。
“嗨,柳,我是约翰·摩根,是艾伦的好朋友,很高兴认识你!”
柳长生用现代礼仪,一一握手示意,惊得丁叔和张画师徐医生一干人等,个个张大嘴巴!这一会不见,这位少爷怎么变成假洋鬼子了。
柳长生想了一下措辞,操着英文说道:“两位先生,有什么事吗?”
“Mr柳,是这样的,我代表‘纽约世界报’感谢您的投稿,这是二十美元的稿费报酬。”
“什么,天上掉馅饼了!”丁叔瞪大眼睛看着洋人递给自家少爷的二十美元,而柳长生倒没什么惊异之色,欣然接受。
只是心中一直想着约翰·摩根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呢?
“另外我带来了一份合同,”艾伦继续说着,打开了一封用英文书写的合约书,随手递上了一支钢笔,显然他认为柳长生不会拒绝。
“柳长生先生,纽约世界报正式聘用您为‘特约编辑’。”
柳长生看着合约书,砸了砸嘴“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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