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说,我们一个月里要选定场地、人员、菜肴、婚纱,安排好蜜月旅行。”说到蜜月,清栀倒想起了些事,“你到时候可以抽身吗?其实我都无所谓的。”

原是善解人意的好意,在沈邃行的耳朵里却不是,他心中不快,不快清栀对他们的蜜月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他宁愿她死赖着自己,也不想她在不该善解人意的时候这般贴心。

“阿栀,你只管告诉我你想去哪,不用多想。”

“夏威夷什么的我不感兴趣,那……”清栀甜甜的弯起嘴角,“古巴好不好?”

沈邃行轻笑,摸摸她的头,“听你的。”

到底无法放心,清栀让沈邃行回去,自己走过两条街去找于树。

敲门以后,因为迟迟没有人开门,清栀都已经准备转身离开,才听见里面隐约有脚步声。紧接着,门被打开。

“清栀?”于树有些不确定,“进来吧,我没想到你会来。”

“你知道我担心你的。”

这句话,于树很感动。不止是现在,她一直都记得。清栀这句话,在她上大学遇到困难时,也曾说过。

“清栀~~~~”

于树没忍住,一头扑进清栀怀里痛哭起来。这两天,无论她做什么,脑海总会无端冒出陈楠狰狞地脸。

即便后来他们见过面,他异常温柔。要是平日,于树还会花痴他那帅气的面庞。可她现在只觉得越发恶心,无论什么表情,只要在他脸上出现的,她都觉得恶心。

“哭吧,哭了就会舒服很多。”

清栀拍打着于树的后背,希望她能感知到有人在背后支持她,感受到力量。

“我真的不明白……”眼泪开始在于树眼里打转,“为什么偏偏是我?我说的不清楚吗?你不知道,那感觉好……好恶心,我真的……”

于树无与伦比,她张着嘴,大口地吸着气,像是透不过气。待她平复自己的气息,复又开口,“你知道吗?我有想过回去,回青岛的家,回去寻家人的安慰。”

“但我不敢,我怕他们一边心疼我,一边在心里唾弃我。我梦到过他们叼着牙签嘲笑我,质问我还敢不敢叛逆,笑话我一早不违背他们不就什么事都没了,还逼问我嫁不嫁?”

“你不知道他们多可怕吗?!”于树整个人崩溃了,“他们安排我相亲,却完全不理我的感受。他们太厉害了,什么都给我安排好了,什么时候结婚领证,什么时候摆酒席,什么时候不可以用避孕套,什么时候辞职回家养身体,好在预期的时间里送个胖娃娃给他们养!”

“我是玩具吗?”

“他们全当我是玩具吗?”

于树整个人都在打颤,她从清栀的怀里滑倒在沙发上。清栀半跪在于树身旁,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只是静静地配着她。

缩头乌龟,清栀一直觉得用这四个字形容自己相当贴切。

当年,她一手促成的事情如愿发生,眼见小木子的姐姐被一帮女生绊倒在跑道上。她漠视,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甚至,暗自开心。

因为她的退缩,她的良心不安多年。午夜,只要稍不留神,就会跑进梦里不断提醒她、折磨她。

这一次她不会了,她不在乎那个人是谁,未来丈夫的兄弟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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