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组的工作虽然忙碌,但时间过得很快。一天的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悄然过去,而那些场务们一天的最大愿望,不过是收工之后回到宾馆,在附近的路边摊或者小饭馆喝点啤酒聊聊闲话。因为场务做的都是体力活,其实就跟农民工差不多,肩扛手提的,碰上笨重的东西,都是他们来搞定。搭台子,布置灯光,制造烟雾,负责清场……总之,一堆的工作都是他们的。

其次,就是导演了。别看导演一直坐在监视器后面,他的大脑细胞在随时准转,构思每一场戏的调度,演员的表演,灯光的布置……导演在拍摄过程中,其实也在创作。这种创作,丝毫不比编剧在写剧本的时候轻松。

开机已经两个多月,又加上这段时间连着一周的大夜,哪怕是铁人也要吃不消了。所以这天彭连虎和左导商量了一下,两人达成一致,决定这天下午早点收工。因此四点半剧组就收工了,伴随着大家的笑声,剧组的车队缓缓开回了下榻的地方。

阿暖是坐颜露的演员车回来的,一路上,阿暖对前几天颜露即兴发挥的那段戏赞叹不已。颜露只是听着阿暖说话,微笑点头,却不发表任何意见。

已经是七月了,车窗外的横店,已经和他们刚来的时候不一样了。人越来越多,着装越来越清爽。

阿暖不说话的时候,颜露转头看着接头那些等待通告的群众演员们,里面不乏刚从大学毕业的青涩面孔。颜露想起了自己的演艺生涯,同时想象着当年如果不是自己科班出身,并且有贵人领进门,恐怕也难免要加入这些追梦人的行列吧。演员的酸甜苦辣,外行人又能知道多少呢?屏幕前面看着光鲜亮丽,但背后却付出了汗水和泪水。没有人的成功,是平白无故得来的。

其实颜露之所以和阿暖走得近,还有另一个原因。

自己的初恋琳。

琳倔强,坚韧,理性,眼神中带着一丝清澈的忧伤。从某种意义上说,颜露感觉阿暖和琳很像。颜露和琳本来相处得很好,懂得对方,同时坚信这段感情会有未来。颜露的家庭古板而传统,但琳的家庭教育可以说是完全放任自流。琳的母亲早早就离婚了,作为一个单亲妈妈,她在几个男人之前周旋,获得精神和物质上的双重满足。而琳虽然看不过妈妈的这种做法,但也无法拒绝她给自己的一切。

颜露读大学的时候。琳就已经打工了。一个是前途光明的大学生,一个是的打工女。按理说,两个人根本走不到一起。可是一次颜露和室友出去歌的时候喝多了,醉醺醺的她在迷路,撞翻了琳手中的酒水。面对一地的碎玻璃,经理当着颜露的面,给了琳一记响亮的耳光。颜露因为惊吓酒醒了一半,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加让她震惊。

琳并没有低头去收拾地上的玻璃,而是爽快地回敬了经理一个巴掌。

啪!

走廊里的顾客和服务生瞪大了眼睛,看着琳留下一句“我还不伺候了“,转头洒脱离开。颜露知道是因为自己的错,才让琳失去了工作,于是踉踉跄跄追着琳走出了。两人站在路边的时候,颜露才认真看了看琳。亚麻色短发,浆洗过的棉布条纹宽松衬衫,黑色紧身牛仔裤,脚下一双白色帆布鞋。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回去跟他们说……“颜露愧疚地看着琳说道。

“呵,不用了。”琳转过头来,一张俊秀的面孔露出撩人的微笑。如果不是她隆起的胸部,颜露几乎就要把她当成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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