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蝉将石头拿起来擦了擦,石头露出了浅浅的蓝色,这楼外楼的钥匙都已经长草了,不用说就知道那东西不在密室,可是它又能在哪儿呢?而且这儿怎么和画有雪绒的那副画一模一样?

只能先去密室看一看了。

出了中庭,便是那座藏着密室的假山,这一路上的机关设置的真不怎么样。

古师父当时还夸夸其谈,说这楼外楼的机关诡谲多变,内设的花草都是绝世名品且各有玄机,一路看来不过都是些寻常品种,启明山里一挖一大堆。

寒蝉都快把这逛完了,这楼外楼除了个红玉杉和白玄石,也没什么让人赞叹之处。

寒蝉上下一顿摸索,终于打开了机关室,机关室里一片明亮,四角设的夜明珠熠熠生辉,楼外楼机关室的草图她见过,复杂异常。而这机关室不过就是弓弩和毒气,还有一个控制房间移行的简易机关。

看来这个狮渃真没把她当回事,这样简易的机关,怕是一个院子一个院子的翻过去,也是能出去的。

这样简陋的机关室,寒蝉也懒得去摸索,只是认真的在墙壁上到处找进密室的机关,终于在挂着蛛网的墙角上找到了钥匙口。

现在寒蝉能确定了,狮渃这一家绝不可能是这楼外楼的主人,密室钥匙摆在地上长了草都没人拿不说,连这进密室的钥匙口上,落的灰尘怕是快有十多年了,那些记账的簿子也不可能在里面。

若是今天进了这密室,灰尘一扫尽,她们怕也是会知道这儿有个密室了。

寒蝉忍住好奇心,又连忙跑了出来,外面的天已经暗了下来,白玄石发着淡淡的柔柔的白光,一切静谧温柔,寒蝉心里却十分急躁。

思来想去,寒蝉还是觉得一开始许是自己把这国师府的人想的太聪明了,今天瞧见这钥匙和密室的事儿,明摆着狮渃就是个自以为是的花架子,今天把我关在这楼外楼,估计是狮渃能想得出来的最高明的招数了。

选秀女的时候狮渃就能明目张胆的挑事儿,自己早该想到这么没脑子的事情都做的出来,这记事的簿子怕根本就没藏着。

可是这楼外楼里左右就四件大点的厢房,国师的住房却不在这里面,外院就那么两个侧院,寒蝉看过了,左边侧院里全是狮渃的衣服饰品,这样看来只有右边侧院还没翻看过了。

寒蝉两三下翻出楼外楼,才发现右侧的外院已经点起了灯,暖黄色的灯光从半开的欄窗里撒出来,忽明忽暗的跳跃在有些许青苔的石板上。

寒蝉刚走进两步,就能听见里面的对话声。

“爹,你还是劝一劝狮渃姐吧,太子这次是下了决心要弄死瓍王的,她难道真的要去当寡妇啊。”听声音应该是太子侧妃,在宫中打过几次照面,只见她正唉声叹气的劝说国师狮决生。

“她是主子,我们是奴才怎么好去劝她,再说她不止救了我们俩的命,为父能成为国师,你能成为太子侧妃,不都是靠的狮渃么。”狮决生徘徊不定,为难道。

寒蝉是第一次看到越国能呼风唤雨的国师,只见他一身灰袍,半白的头发高束,站在窗边被暖黄的光包裹着,十分慈眉善目。

更让寒蝉难以置信的是,狮渃怎么成了他们的小主,不是父女么?而且明明狮渃是妹妹,太子侧妃怎么叫她姐呢?

“我不管了,话我带到了,狮渃姐听与不听我都已经尽心尽力了。”太子侧妃想到狮渃便气的头疼,一甩秀着双凤的衣袖,不赖烦的站起来就要走。

“狮兰,我们父女都是为狮渃小主办事的,你可别当上了太子侧妃,就忘了我们是如何能得到如今的身份的。”狮诀生的表情严肃了起来。

“女儿当然没忘,只是狮渃小主她办的都是什么事儿啊,她在前面戳了多少乱子,我们在后面给她平息了多少次?”狮兰一脸的无赖和疲倦,“这次不是我们答应将刺探的情报都给太子送去,怕是我这个太子侧妃也不保了。”

“用青楼女子去刺探情报的事儿,万万不能让狮渃小主她知道,若是她知道了,怕是一定不会同意我们的做法的。”狮决生叮嘱道。

“我知道了,爹。”狮兰给她的父亲狮决生理了理衣服,行了个礼,“我得走了,明日你可要记得将东西带上。”

“好的,我会记得,只是……。”狮决生犹豫着,还是开口了,“只是太子这个人即好色又自私自利,你可千万要留心,别信了他的话,做出什么傻事。”

“女儿知道了,我真不能再呆在这儿了,爹和狮渃姐好好珍重,女儿告辞了。”说完,狮渃披上斗篷就着皎皎的月色就走了。

只留国师在昏黄的灯光下专心致志的批阅着什么。

如此看来,狮渃才是掌控着国师府的人,是说这楼外楼没有一间是男人的卧房,原来只有狮渃住在这楼外楼。

这国师默默的为狮渃做了这么多,还怕她知道了之后生气,奈何强兵头上有弱将,可真是明珠暗投,浪费了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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