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宇文景!居然......是宇文景吗?他终究还是来了,他要怎么样?再一次杀了她吗?
是的,绝对是的。
在宇文景面前的那被掀了喜帕的新嫁娘,可不就是季连婉卿自己吗?
只是......整个人都僵硬了,尸体特有的那种僵硬。端坐床上,不是因为出嫁女儿家的娇羞,更不是因为揣摩夫君心意时的忐忑,根本就是......她已经死了!
一具尸体,你要她如何反抗命运的戏弄呢?
那具凤冠霞披的身子的心口位置,插着一支交颈鸳鸯样的金簪,斑斑血迹都已凝成了深棕色的血垢。原来,那红艳艳的嫁衣,竟也已血迹斑斑,只是因为婚袍本身就是红色,季连婉卿才没能看出。
季连婉卿不禁捂住嘴,眼泪突然决堤一般成串落下。
仔细看过去,这哪里是什么婚房,分明更像是一座墓室,只是因为入眼一片绯色,季连婉卿就先入为主地以为这里在办喜事,可是,哪里有谁们家的新婚燕尔,居然是用白烛的?
那一支支婴儿手腕粗细的白烛依然燃着,灯芯偶尔发出被烛焰烧的丝丝拉拉的声音,散发着一股动物油脂燃烧的诡异气味。
地上的一张黄梨木供桌之上,摆着季连婉卿和宇文景的小像,是绝好的丹青,绘得栩栩如生,连衣物上的褶皱都细致到位。两张小像中间用红线系着,桌面上的红黄彩绸相映成辉。桌侧一个笑得满面春风的月老陶俑无神的双目紧盯着那两张小像,说是祝福,倒不如说是更像诅咒。
诅咒季连婉卿到老、到死都无法挣脱宇文景带给她的无尽伤痛。
桌案上供奉的香炉依旧燃着,冒着丝丝袅袅的烟雾,地上铜盆中的花红纸钱烧了一半,红艳艳地躺在一片灰烬之中。
这分明是冥婚吧?
季连婉卿拼命地摇着头,想要跑开,可是她绝望地发现,此时的自己根本就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宇文景狞笑着朝她靠近。
季连婉卿听到他一字一句、几乎是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爱妃,你可让本王找的好苦啊!别想逃,逃不掉的!别急,很快......我们就真的要相见了。哈哈哈哈哈......”
“不,不要!你走开,不要碰我!走开,走开啊!”季连婉卿惊恐地哭叫着:“啊!走开,走开啊!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难道你害我害得还不够多吗?走!走!走啊!求求你了,算我求求你了......”
“阿曈,阿曈?怎么了?醒醒,快醒醒!”乐正旻玄被季连婉卿的反应有那么些吓到了,拍拍她的脸,想让她赶紧醒过来。
一个人到底是要有多难受,才会连在梦里都忍不住哭出声来?
徐老替季连婉卿诊治过脉之后退到一边:“这小丫头的反应倒像是是中了些迷香,不过老身也不敢确认,因为也很有些高热晕厥的可能。但请王放心,即便真的是迷香,这迷香应该也是也没有什么太伤身的成分,只是助眠而已,就让她睡一阵子也无妨。倒是折腾了半夜,又淋了雨,有点儿风寒之状,待老身开一副药,等这丫头醒了喂她服下即可。”
乐正旻玄对着徐老微微欠身:“有劳了。”
徐老摆摆手,笑着退下了,望着季连婉卿和乐正旻玄的那一双眼眸中满是洞察一切的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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