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静怡没有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么多内幕,她一脸惨然,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活得很肤浅,看事情也看得太简单,在这风云诡谲的皇宫,她还是太稚嫩了。

“兰乔一死,一切就盖棺定论了,你被从静思殿贬到了辛者库,兰氏一族被驱逐,这么惨烈的结果,整个北都却还在夸奖陛下仁心仁德,兰氏你说,你是不是很可怜?很可悲?”

兰静怡不停地抠着自己的手背,皮肤上已经抠出了几道血痕,她却浑然不觉。

“所以,这一切的一切,都源于你伤害了玉姝郡主,若你安守本份,那今日你还是你的皇后,你的父亲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辅,兰氏一族还是北都显赫的家族,一切都怪你,都怪你!”

兰静怡双手捂着耳朵,她不想听,每多听一个字,她就像在十八层地狱里受了一样刑法,那种煎熬几乎要将她逼疯。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为什么?!!”兰静怡撕心裂肺地朝喜容吼着,喜容却冷冷地看着她。

“为什么?为了让你痛苦,这是国师要的。”

兰静怡一下子冷静了下来,她双眼充血,如同鬼魅一般地看向喜容:“你是说,你告诉我这一切也是国师安排的?”

喜容很失望地斜睨着兰静怡:“兰氏,说了那么多,难道你还不明白?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此刻么?为了此刻让你痛不欲生,为了让你明白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

喜容有些悲悯地看了兰静怡一眼后便移开了视线,缓缓道:“为了让你明白,下辈子,千万别惹你惹不起的人。”

喜容说完,反手一推,兰静怡朝后栽去!

兰静怡惊恐地瞪大了双眼,血红的眼瞳里倒映出喜容回头的面容,森冷,无情。

噗通一声,兰静怡落入了刺骨的冰冷中。

她不停挣扎,身体的温度却在急速流失,口鼻之中冲入了大量带着浓重腥味的水。

喜容就这么定定看着,直到井中再次回复平静。

“呼……”喜容长长吐了一口气:“主子交代的任务总算完成了。”

平静了一番,喜容起身,大声嚷嚷了起来:“废后投井了!快来人啊,废后投井了!!!”

……

御书房。

楚炎清盯着御案上的一堆册子,这些都是大理寺查出的证据,兰乔在朝堂混迹多年,要说没有点出格的事是不可能的,其他都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其中几样确实不能等闲视之。

比如,这恭王的医案。

到底为何兰乔会冒那么大的风险找人誊抄恭王的医案呢?

楚炎清想不明白,这医案他来回翻了好几遍了,里面记录的内容实在平淡无奇。

医案也并无夹页或是特别标记,到底兰乔为何要看这医案?兰乔已死,不知道兰静怡会不会知晓内情?

正在思忖之际,多多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

“陛下,陛下……废后投井了!”

“什么?!”楚炎清嗖地站了起来。

多多拍着起伏不定的胸口,平了平喘:“听辛者库的管事说,好像是废后听到了兰乔自缢的事,一时想不开就投井了……”

楚炎清沉着脸:“兰静怡不是这种冲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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