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之后,她经常会在人群中寻找关童的身影,或许她可以借着还伞的由头,再跟他说一句话。只是,当看到关童跟一大群小混混在一起,与他们一起开玩笑,将脏话当成口头禅,每当这个时候就会将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全部驱散,使她望而却步。但是她心里一直相信,关童和其它的坏学生不一样。
“原本我也是抱着希望,但是日消夜磨下来,我就要快放弃了。”
秦俞不知道该接什么,米一依先前与她无任何交集。她是关童的朋友,她应该站在关童这边,瞬时间她就组织了一堆关童的好话,可是她和关童的关系和米一依和关童的关系完全不是一回事,她没有资格发表任何言论。
“你知道关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
米一依稍稍仰起下巴,道:“知道啊,不过这关于关童的隐私,我不能告诉你。”
秦俞听后,嘴角勾起抹淡淡的微笑,道:“也是,情理之中。那他现在在做什么工作?”
看着秦俞那摸自然坦荡的笑,米一依心里升起的那么点胜利感顿时散了,心中有那么点动容。“前些年在华南路开了家酒吧,生意一直不错,于是他就借着忙生意的理由,整日整夜窝在那灯红酒绿不见光的地方。偶尔一次回来都是满身酒气烟味,恶心死了。”
秦俞被米一依那嫌弃的表情得笑出了声,气氛瞬间缓和了许多。“你在娱乐圈,他可有反对过?”
“有,在他知道我签约了晨星后说过一次,之后就没有了。”米一依脸上泛起一丝苦笑,“我这个恋爱谈得真是失败啊。”
“他是你的初恋。”
“你该不会是想跟我说,因为是初恋所以难忘吧?”
“嗯~难道不是吗?”秦俞晃了晃脖子左右瞟了一眼,一副真相摆在眼前你爱信不信的无所谓的表情,端起面前只剩下一点余温的奶牛喝了一大口。
米一依从坐下开始就一直在观察秦俞。
她第一次跟关童提出分手,就是因为关童说她无论怎么学也与秦俞无半分相似,她听到这句话后十分气愤给了关童一个巴掌,之后他们就断了联系。直到高三毕业班里同学组织集体去一次夜店,算是给自己的一份成人礼。
她穿上了她一直想尝试的牛仔热裤,一件白色的紧身背心,尽情地在舞池里发泄这三年堆积的压力。其实这家夜店是她选的,因为她知道关童是在这家夜店工作,黑暗的空间里闪烁着五颜六色的灯光,接着灯光交汇的那一瞬间,她游在走各个角落寻找关童的身影。
她特意拉着一个男同学一起走到关童旁边,关童给客人上完酒后回头就看到了她。她装作没有认出关童,让他给自己送酒过来。关童在看到她的那一刻脸上露出了明显的惊讶,虽然只是一瞬间他便将脸冷了下来,但这让她心里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就连考试得第一也没有这种如此充盈的爽快感。
那天晚上她喝到头痛欲裂,最后被关童给拽着离开了俱乐部。头疼难忍加上对关童积压已久的怨气,一把将关童给的手给甩了开来,而后对着他就是一番拳打脚踢。她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第二天酒醒后,两条胳臂如同被卡车碾压过,而手掌上有许多条细小的刮痕,而且舌头两侧好像破了。
她记得当时自己不受控制地拼命捶打关童,一边打还一边骂。那个时候酒精正上头,说话含糊不清但异常用力,想必就是那个时候自己把自己咬伤的。
让她疯狂到极致的是,关童对她大声吼了一声,说了一句“秦俞从来不会这个样子”。那一瞬间,她感觉血液停止了流动,心脏好像紧紧绞成了一团,痛死了。她使提起浑身力气,给了关童一个巴掌,看着关童嘴角缓缓流出的鲜血,她嘶声力竭地朝关童吼道“她不就是这样的人吗!放荡无理不可理喻!你不就是喜欢这种吗!”。
是的,自从知道自己只是个替代品之后,她就控制不住自己去模仿秦俞的一举一动,模仿她的习惯她的语气,可越是这样她就越觉得自己像个山寨品。
自那一次争吵后,第二天关童来找她请求跟她复合,她答应了。其实中途他们分分合合过许多次,最近一次复合就是在三年前,也是他们在一起时间最长的一段时日。
回想起来,其实关童一直都在让着她。当她无理取闹的时候,关童都是避开或者是在一旁默不做声地皱着眉头抽烟。
秦俞一直都没有变,依旧是那副悠然自得、无拘无束的模样,似乎周围的一切困扰于她而言都不是问题。
她忽然想通了,其实是她把自己活丢了,才会变得敏感脆弱心生怨恨。是她一直把自己摆在替代品的位置上,以至于将关童对她所做的一切都被她解读成了对秦俞的遗憾,将她当做一个假象人物进行补偿。
其实秦俞跟她一点都不像,连她都能看得出更别说关童了。
想通之后,积压在她心底那片沉甸甸的阴霾豁然消散。
米一依一口气将面前的奶牛给喝完,痛苦地咽下后舒服地松了口气,用手抹了把嘴唇。“我该回去了,不然摄影师又该发飙了。”
秦俞微微这张口看着米一依将那大杯牛奶给灌了下去,回道:“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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