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康也知道他与贺家的仇大了,只怕自己磕烂了脑袋也不能算罢的,眼看着求没有希望了,他也急了,咬牙切齿的道:“你们也别太嚣张,你们要是杀了我,你们就是逃到大辽大理,也逃不出我干老朱相公的手掌心!”
石宝在一旁听了,淡淡的道:“我们也许逃不过你干爹的手掌心,但是你也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反正是你先死,至于我们死不死你就看不到了!”
容康最后一点倚仗也被吓住了,不由得连哭带骂,只说自己是被朱汝贤给害惨了,一切都是朱汝贤的罪过,与他实在无干,但是在场众人哪一个听得下去啊。
萧引凰也不再说,就把容康给提了起来,这会的容康都软了,根本就跪不住了,狄成笑道:“这狗子,却是在家被人伏侍惯了,这会还不忘了让人伏侍,看在他是老猪门下得小猪份上,我来伏侍他!”说完大步过去,把容康给按在地上。
贺从龙打点精神,提刀上前,大声叫道:“列祖列宗在上,孩儿给你报仇了!”说完轮刀用力劈了下去,只一刀就把容康的脑袋给劈了下来。
容康的尸体倒地,贺从龙还不甘休,又一刀插下去,把他的雀儿蛋儿都给捣碎,他对容康窥伺贺从龙的事一直怀恨在心,现在总算找到机会报复了
杀完了人之后,石宝就向欧阳琴道:“弟妹,你这里马上收拾,大家尽快离开,朱汝贤不会等太久,就会再派人过来,我们这些人老老小小,实在无法抵挡。”
欧阳琴看到石宝他们抓了容康过来,就知道这里再也留不得了,此时一面答应一面拉了贺从龙小声道:“官人,我们要是这么走了,这祖茔如何是好啊?”
贺从龙皱着眉头,道:“活人已经如此,还顾什么死人了!若是这里被他们给……毁了,我们就杀尽了姓朱的,给祖宗报仇好了!”
贺从龙也是没有办法,咬着牙说出来这些,他的心里也在滴血,只是他这里能狠得下来,贺敬彩那里却是说什么也不肯走,贺从龙急了,就让两个家丁来抬贺敬彩,老头子更急,竟然流利的骂了出来:“小畜牲,你要是硬把我抬走了,我就死在这里!”
贺从龙跪在地上大声哭道:“爹爹,我们已经得罪了那朱汝贤了,我们不走,就只能死在这里了!”
贺敬彩闭着眼睛,道:“你们走吧,我就死在这里了!”
贺从龙眼看说不通,就抓了一把刀在手里,道:“若是爹爹不走,孩儿也留下,跟着爹爹一起死就是了!”
贺敬彩怒吼一声:“你给我滚!你若用这条命来逼我,我现在就死!”
石宝等人都在一旁看着,全都不知道如何解劝这父子两个,费保、倪云几个本来不敢向着这些女眷来看,这会闹得大了,不由得也向这面看过来,一眼看到了人群之中的梁红玉、陈丽卿两个,不由得一齐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狄成更是差点喊了出来,倪云急忙伸手把他的嘴给捂住。
陈丽卿早就看到费保他们了,这会回头,向着他们翻了个白眼,狄成气得指着她又要大叫,费保摆摆手道:“你们只做没看见好了,我们是来帮石天王的,与他人无甘!”
梁红玉这会在人群之中挤出来,就到了手足无措的欧阳琴的身边,在她耳侧小声说了些什么,欧阳琴先是愕然,随后大步走了出去,就到了贺敬彩身前,一下跪倒,哭道:“爹爹,您还是随着孩儿走吧,孩儿已经有了孕了,孩儿不想让您的孙儿出世之后,见不到祖父啊!”
贺敬彩脸色一变,猛的坐了起来,看着欧阳琴,道:“你说得是真的!”贺从龙身上有病,早有郎中说过,他子嗣坚难,现在听到这话,不由得让贺敬彩那一颗求死的心立时熄了。
“从龙!收拾东西,我们走!”
贺从龙欣喜若狂,这会也顾不得去问欧阳琴说得是不是真的了,就让人马上开始收拾,贺敬彩这面就让彩莲带着几个人,抬着他到祖坟前,向那些老祖宗们谢罪去。
这里忙活的正乱,也没有人去关注江面上的变化,此时江面上,还有临着瓜州镇的大路上,几路人马飞奔而来,润州兵马都监王松,大声督促,向着贺家的祖茔之地急冲而来。
石宝这会在岸边走来走去,只觉得心惊肉跳,总觉得好像要有什么事发生似的,心忽上忽下的,突然就在对面的林子里急跑出来两个人,边跑边叫道:“石天王,石天王!”
石宝猛回头看去,认出正是吴值、赵毅两个,不由得心向下一沉,就迎了过去,道:“你们怎么过来了?”
吴值、赵毅两个喘着粗气,你一言我一语的道:“天王,官军来了,王松的三百水军,五百步兵,就要过来了!”
石宝脸色一变,叫道:“他们怎么来得这么快?”
吴值道:“那李横回去从江面逃走,回去报了信了,王松的人马早就准备好了,所以就赶来了,我们兄弟若不是一直盯着,也不清楚他们会这么快就动了。”
石宝急忙下令所有人上船,这会朱汝贤的大船是用不得了,只能都上小船,依次向南而行。
贺家的人大都是不会武的普通人,这会慌张上船,行动极慢,半天工夫,才出去两三艘小船,这会派出去的人飞奔回来,脸色急迫的道:“天王,官军来了,从路上来的!”
卜青这会也过来,道:“石天王,水上已经能看到官军的船了!”
石宝的头上都见了汗了,就在这个时候,梁红玉急急过来,道:“石大哥,你让人把那艘大船驶出去,就在湾口处点火烧了,堵住近岸的路口,让他们暂时无法过来,然后你、我和陈姐姐就到大路口,去拦着那些官军。”
石宝知道水路上烧船拦路,暂时还能挡住官军,但是他们三个对数百人就是拼上性命也别想把官军给挡住,但是这会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是拼命了。
“好!我们就去!”石宝说完,又向着费保深施一礼,道:“费大哥,贺家的人就都托付给你了!”
费保郑重的回了一礼,道:“请石天王放心,我一定护着他们走了!”他回手一招,叫道:“抬着那些人走!”
费保手下的都是水上亡命,个个都身强体壮,这会飞奔过去,就把贺家那些女人都给抬起来飞奔上船。
费保招呼了两个人就飞奔上了朱汝贤的大船,倪云看到急声叫道:“大哥!你回来我去!”
费保摇手道:“你们护着贺家的人快走,我既应了石天王的话,那就当有我去!”费保说着话就让人指挥着大船向着官军来的方向驶去。
贺家的祖茔之地,位于一处江水包着的山坡之处,有一个水湾口子,大小船只有从那里出来,才能入江水,费保的大船就从湾里出来,就挡在了水湾口处。
费保提着金叉站在船头,向着对面来的官军望着,后面的水手飞奔快走,就把柴禾、燃油都搬出来,放在甲板上。
官军那面驶过来有七、八艘船,每艘船都比朱汝贤的大船要小,而且还破破烂烂的,船上站着一个提辖,手里捻着朴刀,遥遥的看到了费保,大声叫道:“魔教的贼!你们还不受死吗!”
费保冷声道:“你们这些害了民的才是贼呢!老爷现在就在这里,你们有胆子过来,老爷一叉子搠你们几个透明的窟窿!”
对面的那个提辖这会一眼看到费保身后的水手拿着引火之物过来,不由得急声叫道:“这些泼皮贼要烧船!”
那提辖身后闪过一人,叫道:“我过去把他拦住,你们快来!”却是李横,他讨了人马过来,走到半途就传来消息,说是朱汝贤暴怒不已,他只怕惹得朱汝贤杀他,这才跟着人马回来,到了这会,他也知道若不用命,回去必死无疑,于是就向兵士讨了两柄斧子,暂顶了他的大轮,然后飞身上了船舷,脚下用力,猛的一点,就向着费保的大船纵了过来。
费保只怕李横过来,误了烧船,于是怒吼一声,飞身而起,也向着李横纵去,手里的七股金叉向着李横刺去,两个人就撞在一起,兵器相触,火星子飞炸开来,在太阳的照耀之下,好像空中炸开了道道的金芒一般,把费保和李横两个人都裹在里面了。
这个时候,下面的大船火光冲天,巨在的火焰就飞起来了,整只大船就在湾口一横,狂烧起来,费保的那些手下纷纷跳水,而官军那面,那个提辖不住的大叫:“向后退,向后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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