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进有些茫然,王勇这会走过来,道:“大郎,可还认得我吗?”
史进看着王勇有些错愕,一时之间并没有能认出王勇来,王勇看出史进的心思,道:“我是王四啊。”
史进眉头猛的一蹙,叫道:“你……是你!”
王勇按着他道:“我们前几天还见一面,那时就说了,再见面的时候,希望你不要忘了欠我一条命的事,而且算上这一次,你是欠我两条命了,加上这老爷子和老太太牌位我替你抢了回来,算你欠我三回,我当初只丢了你一封书信,你也不要怪我了,好吗?”
史进有些愕然的看着王勇,急声道:“当日在史家庄外的是你!”
王勇后退一步,拱手一礼:“大郎,我们重又见面了。”
史进不由得苦笑道:“没想到我史进发了誓要寻你的晦气,却偏偏受了你的恩惠。”
朱武哈哈大笑,道:“好了,大郎说过,史伯父曾有意认王四为义子,现在看来,这正是你们兄弟的情份了。”
史进也不是那捋不清的,向王勇一笑,伸出手去,王勇也跟着伸手,与他重重一握。
史进也算是进行了一次小手术,和大家说了一会话之后,精神就有些不济了,慢慢闭上眼睛昏睡过去,朱武就让人把他送到了后面住下,然后在聚义厅大摆宴席,给王勇和鲍旭接风。
酒过三味,菜过五味,王勇就向着朱武道:“朱军师,现在官军大举压境,不知道军师有什么办法退敌啊?”
朱武皱着眉头道:“我少华山总共不过五百喽罗,前番史家大郎带人去半路阻敌,大郎受伤不算,我们的人也损失了一百多,虽然我把大郎家里的庄客收拢了一些,也能凑出二百来人,但是这点人马,是不能和官军硬碰的,必竟来得是西北边军,不是普通的厢军,我们没有能力以少胜多。”
“哈、哈、哈……。”王勇大笑道:“朱军师,你眼中虽有忧虑,但是却无焦躁,可见心中已经有了退敌之计,那何必不以实相告啊。”
陈达、杨春一直就见朱军筹思,却没有听他说起过如何处置,这会听王勇说完,就一齐向着朱武看去,却见朱武面上露出笑意,不由得惊震莫名,一齐开口道:“哥哥,你真的想好了如果退敌了吗?”
朱武笑道:“而今看来,虽然凶险,但是我们有上下两策,可以卸敌,这下策就是倚山而守,我们这少华山入山口有一处天险,名曰上天梯只要守在这里,就算是有千军万马,也别想上来,而官军剿匪,是绝不能持久的,只要把他们耗到退走,也就是了,但是……。”
朱武说到这里,微微一顿,道:“但是这样只守不攻,需要大量的粮食,我们虽然得了史家庄里大量粮食,可是要抵抗官军,还远远的不够啊。”
陈达叫道:“那这是下策,那上策呢?”
朱武看向王勇,王勇知道朱武是在考问自己,也不推辞,就道:“上策就是二次埋伏,把官军断后的步军歼灭,没有了步军,只靠着几百马军,是没有办法攻山的。”
朱武鼓掌道:“王兄果然不凡,但是除了向那些步军进攻之外,还可以兵发华州,虽然以我们的这点兵力进袭华州不能对华州有什么影响,但是姚智伯受命为华州都监,他不能让我们在华州做乱,所以一定会带兵回援,那个时候……。”
朱武说到这里,手中的扇子用力向下一挥,王勇眼光闪动,看着朱武不由得暗自点头,心道:“这神机军师果然了得啊。”
“朱军师,我这里问一句话,可能有些唐突,还请朱军师莫怪。”
朱武笑道:“四郎请说。”
王勇喝了一口酒,思忖一下:“姚智伯是姚家的人,而西门三大将门,一向小心谨慎,万事都怕行错,一但姚智伯战败,他绝不敢隐而不报,而少华山有能力一举袭破西北上千人马,那就不是小匪了,而西北是官军进攻党项的后方,是不容出错的,所以姚智伯一但报上去,官家绝不会坐视不管,那时再有官军前来,只怕就不是千人了。”
朱武轻叹一声,道:“我有了退敌之策,但还是忧心不已,原因就在于此,永兴军路安抚使姚臣,就是姚智伯的叔父,
又走了一、二里地,前面就是一处绵延三、四里路的树林,昝全美一头就向着那林子里扎过去,马向前冲,林子入口处拉起一条长长的绊马索,昝全美坐下的鸟骓马两个前蹄一倒,向前就扑,昝全美大吼一声,双脚踹蹬一跃而起,他人在半空,树林里有人大声叫道:“射!”羽箭飞空而去,向着无法变化的昝全美射去。
昝全美两只眼睛瞪得滚圆,眼眶都瞪得出血了,手里的长鞭向上一卷,正好卷到树枝上面,借力飞起,箭都从他的脚底下飞了过去,随后昝全美挂着的树枝喀喇一声断死,把昝全美给摔在地上。
树林里杀声四起,史进带着人冲了出来,手里提着一条齐眉棍就向昝全美扑来,昝全美就放了人过来,手里的长鞭暴卷而出,他的鞭重约十八斤,不但粗,而且长,正有二十二节,挟着一股寒风向着史进的身上卷了过来。
史进听到鞭风,就知道来鞭不轻,急将手里的齐眉棍一立,向前推去,昝全美的铁鞭就劈在史进的棍上,喀嚓一声,齐眉棍从中断开,史进手上一麻,不由得惊呼出来。
昝全美大吼一声,飞身而起,手里的长鞭云飞轮转,把五、六个凑过来的喽罗都给卷得飞了出去,筋骨全折,躺在地上哀嚎挣命。
昝全美好如入了羊群的猛虎一般,径直向着史进冲了过来。
史进这会收拾了心情,把断棍丢开,就从身后的小喽罗手里接过来三尖两刃四窍八环刀,拿在手里。
昝全美正好冲过来,一鞭向着史进的头上盖了下来,史进横刀相隔,呛啷一声,鞭挂刀刃,一道火花飞散开来,史进手里的刀向下一沉,跟着双臂一用力,长刀又挺了起来。
昝全美有些惊异的道:“好气力!”他这条鞭有十八斤,全力轮起来,打向人的时候,将近百斤,一般的人跟本就接不下一鞭,史进不但接下来了,还把刀又给挑起来了,这分实力,就是西北军诸将之中也是少的。
史进虽然把这一鞭给挑了起来,但是一张涨得通红,胸口发闷。血气上涌,几欲喊出来,但是他强行压制下去,翻手一刀向着昝全美劈了过来。
昝全美头一次碰到对手,就是姚智伯也不能和他打得这么畅快,此时也顾不得别的了,轮了长鞭只顾恶斗。
外面的张章此时下令骑兵散成半圆,就把树林的前端给围住,不住的向着林子里射箭,官军的弓强,逼得少华山的军士不住后退,那软弓完全无法还击,被逼得不住的后退,张章看看差不多了,用力一挥手里的马鞭,叫道:“冲!”
马军里早有被挑出来的三十名小校,挥舞着手里的长刀冲进了树林之中,只一番冲击,就把喽罗都给冲得散了开来,压在后面的陈达怒吼一声,挺手中丈八点钢矛向前冲过去,一矛挑翻了一个小校,但是后面的七、八个小校一齐包围上来把陈达给裹住了,让他左冲右突,也杀不出来。
史进眼看不对,虚晃一刀,逼开了昝全美,回身连劈三刀,劈翻了三个围住了陈达的小校,随后叫道:“快走!”
陈达还有些犹豫,史进又逼开了几个小校,叫道:“我自走得,你们快走!”
这会官军已经冲进来,陈达心知再留下来,这些弟兄就都留不下来了,于是奋力横矛一荡,把围着他的人都给逼开来,招呼了喽罗向东逃去。
史进在树林之中边战边退,此时官军越来进入树林的越多,史进看看陈达他们走得已经差不多了,不由得长出一口气,他一力提议来这里伏击官军,此时败了也没有什么,若是把这些喽罗都给赔在这里,让少华山无力阻挡官军,那他的罪过就大了,所以他才拼力来挡官军,给陈达他们争一个逃走的机会。
此时陈达走得远了,史进知道自己也不能再留了,于是猛的一转身,一刀把一个冲过来的小校从马上给戳了下去,就上了那小校的马,只是让史得想不到的是,昝全美这会潜到了他的身后,急跃而起,轮鞭向着史进的后背抽了过来。
这会官军已经围过来了,只要有一点不妥,就会被官军给裹住,史进一咬牙,把身子伏在马上,双腿用力一踢马腹,战马吃痛长嘶一声向前冲了出去,昝全美的鞭疾抽下来,他的鞭长,鞭子尖就扫在了史进的背上,接着向下滑落,又点在了史进的马身上,那马吃疼,长嘶一声,飞冲出去。
昝全美追了两步,眼看那马就像是疯了一般的冲出去,只得止步,有些惋惜的道:“这贼首好生了得,有这么一身的武功,如何就从了贼了!”
张章道:“昝兄,我们可要去追吗?”
昝全美想了想道:“让弟兄们把死人都割了头带上吧,就让他们用这些人头请功好了,我们急着要去华阴县,这会也不用去追了,若不然他们有接应的,我们必竟人少,一但入了埋伏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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