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心中一惊,却是将这事忘了,心绪飞转,便解释道。
“大娘,这些是我从家中逃出时所受之伤。
“哦,哦,快将衣服穿上,以后别再这样示人了,这村子里都是些淳朴之人,会被你吓到的。大娘不知从哪拿了件看上去还算体面的布衣,递到了萧逸手中。
萧逸接过衣物,他见大娘已收下了警惕之色,似见萧逸这般如此,不知受了多少苦,心中同情之心上涌,眼眶一时又有些红润起来。
这几日,萧逸起早便拾起锄头去了田上,中午回去吃些饭食,一直到晚上方才回来,刘泊庸是越看他越顺眼,一时起了收其为子的打算。
“老婆子,你说这娃也无家室,老实能干,不如就...。刘泊庸与妻子正躺在榻上,他转身对妻子道。
“听你的。大娘未待他将话说完,便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直道。
“好,好。老者笑了几声,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老者熟练的编起了竹筐,见萧逸如往日般蹲伏在他身旁,一时他也不知如何提起,手上编错了好几结却浑然不知。
“大伯,你编歪了。萧逸经这几日观看,却是对这门手艺其中的道道大致有所了解,便提醒道。
“哦,是啊。老者连忙又将手中竹筐拆分开了,却是心不在焉,不过片刻,又编的有些偏了。
萧逸见状却是在忍不住,将地下的绳结捡了起来,手中飞舞了起来,随比老者速度上差了些许,绳结走势却规规矩矩,并无差池。
老者惊愕的看着萧逸,这才几日,不过是观看一番,也不用他提携,竟将这手艺已掌握了大半,一时脸上又笑的合不拢嘴起来。
“你还未上户籍,今日我便带你去找里正大人,入我族籍你可愿意。老者没有直说,可话中含义却是不言而表,他手上动作不停,眼角却是悄悄瞥向萧逸道。
“听大伯的。萧逸无意拒绝,这番能入籍在册,以后行事也方便许多,起码进城时不必被当作流民赶出,便道。
“好,好。老者连声道好,脸色一时有些红润,便一把抓住了萧逸的双手,站定身子,看着比他高出一头有余的小伙子,笑意更甚。
“去吧。大娘一直在身后看着这一老一小,从怀中掏出些许碎银递到了刘泊庸手中,心知老头子这几日笑得次数,快顶过他这大半辈子了,看着二人离去的身影,她眼眶有些湿润,几滴泪水随之夺眶而出,却是因喜而泣。
待二人行至一青砖石瓦砌成的宅邸处,老者上前扣了几声大门,片刻,便见一个看上去十二三岁的少女探头出来。
“找谁。那少女问道。
“哦,里正大人在否,我携家子来上户籍。老者道。
“哦,等会。那少女说罢便向院内跑去。
“进来吧。那少女将门打开,对着萧逸二人道。
这宅子却是好生气派,虽谈不上雕梁画栋,然比起这村中院落,可谓是鹤立鸡群了,萧逸想到了那日与慕小玉借食的那间宅邸,心道应是与眼前之人地位效仿。
进了正室,便见一四旬中年男子斜仰坐在椅上,看见萧逸二人进来,方才缓缓点头,算是行了礼。
“老刘啊,你抱孙子了,你可真能瞒,都这么大了。那中年人嘲道。
“唉,大人说笑了。老者陪笑道。
“行了,什么事。
“还请大人帮我子,录个户籍。老者携萧逸躬身道。
“你也是村中老人了,懂规矩把。中年人把弄着手中折扇,缓缓开口道。
“懂,懂。老者拿着出门前大娘给的几块碎银,便递了上去。
“好,来人,拿册子。中年人掂了一掂,吩咐道。
萧逸见状便欲要开口,被老者扶住了臂膀,连使了几个眼色,方才按捺了下来,不过他可不知上户籍还要银子,若是知道他怎能来此,一时心中尽是些愧疚之意。
“叫什么。中年人随手取过笔墨册子,问道。
“刘安,南历风庆二十四年生。老者路上便问过萧逸生辰,之前早便想好了名字,不加思索道。
待事情办妥,二人便要离去,却见身后中年男子又道。
“朝廷上了新法,叫什么良田法,田分三等,税赋不一,回去正好帮我告诉左邻右访,若是不想被归纳上等,一亩五百钱。
“又颁新法,朝廷是不给百姓活路啊。待二人出了宅子,老者低声道,不过看着身前萧逸,顿时又眉开眼笑起来。
“大伯,为何上户籍还要银子。萧逸道。
“唉,你不知,以前本是县里每年都会来人录户口,后来颁了新法,三里设一正,十里设一亭,层层统计上去,不给些好处,他们便不给入籍。老者道。
“他们不怕被人告发吗。萧逸顿感不悦,愤声道。
“诶,小些声,这些人官官相互,里正虽小,上有亭长县丞,就是告到京城去,也没用啊。老者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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