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在。”司寇郑乾应声答应,颤巍巍的起身出列,作为一个年近八十的耄耋老者,郑乾腿脚多多少少有些不便,行动很是缓慢。

郑胡也没在意,待郑乾出列之后,他说道:“孤所讨俘之贼,皆已交由司寇审讯,内中详情你最清楚,说来与诸位朝臣听听。”

郑乾慢慢转过头去,看了郑龙一眼,而后低下头,恭恭敬敬回答道:“老臣对一众贼人轮番拷问,贼人现今具已招供,无丝毫隐瞒。”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此皆是吴人指使山中残存贼盗所为。”

他不敢道出此中还有赵人参与行刺,现今郑被周边列国孤立,与赵盟势在必行,此时说出赵人参与其中,百害而无一利,所以绝不能说,只能把此事都推在吴人身上。

此话就如同一石入水,激起了千重浪。郑乾话音才刚刚落下,一众朝臣就开始窃窃私语,朝堂顿时变得吵杂起来。

郑胡把手高高举起,示意群臣安静。而后他微眯着眼,缓缓问道:“此事关邦交,干系重大,司寇可调查清楚了,果真如此?”

郑乾沉默片刻,说道:“行刺吴人皆已自尽,没有活口,其身上甲械也皆是郑甲郑剑,无有半点证物,但所有贼人证词皆指向吴人,所述经过,也与行刺过程相符,绝无出错可能。”

此言一出,群臣又是一阵交头接耳。很快有一朝臣出列,出言问道:“若无半点证据,仅凭几个山野蟊贼的片面之词,又如何能证明真是吴人所为?就算此番行刺真是吴人谋划,可无半点证据,如何指证吴国?”

郑乾还未答话,就有与郑乾关系亲密之人出言反驳道:“吴寇贼心不死,以往屡屡犯境,欲图我郑地,而如今所有证词皆指向吴人,事情已经再明朗不过。况且,就算有印信、密令等证据,若是吴人成心抵赖,也会推脱说是造假。此事关键不在证据,而是在吴人确实有谋划行刺之事。”

此人话音刚落,又有人道:“非也!师出有名,方可堂堂正正。吴人推脱说是造假,乃是心虚之态可若无有证据,仅凭一面之词,别说吴贼,就连世人都无法信服。”

眼看群臣争辩愈演愈烈,大有争吵的趋势,郑胡重重咳嗽两声,令群臣安静下来,而后说道:“吴君遣人行刺,视我郑赵两国如无物,欺辱太甚!孤受此辱,若还毫无作为,今后又该以何面目立足于世间?此事勿议!孤当书檄文,传与列国,后递交于吴,以此声讨吴君!”

“不过,对于此事,孤仍有一惑,有待解答。”郑胡一语决断之后,群臣俯身,不再议论。但郑胡并未说完,只见他继续说道:“武器甲胄,乃是战备之资,由大工尹监制,由武库丞看管分拨,每一笔、每一件皆记录在案。如今战事已毕,战场也被打扫干净,按理说,或有武器甲胄流失在外,但不应该数量如此之巨。”

说到这,郑胡看向群臣之中,大工尹与武库丞两人,缓缓问道:“两位爱卿,且说说,此事该如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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