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作态,才是这句话最恰当的解。
狂生与圣人间,本就只差了个念字,听得进去旁人的话,才能有大作为。看来这个弟子,倒是比当年的自己强上些许。
曹五少爷下学回了府,便见母亲与妻子俱红着眼拧着帕子不理不睬地站在庭院两侧,院中停着一辆马车,风吹过来嫌弃帘子露出里面的箱子。
那箱子的样式他再熟悉不过,分明是票号里专门用来装钱的箱子。
他脑门处的筋又开始一突一突地跳。
惇亲王府又来要钱了?
念头刚起,便见母亲红着眼走过来:“五郎,这三万两可不是小数目,你可得劝劝你爹啊!”
三万两对于曹家不算大数目,可连月来如此频繁地送钱可就不是小数目了,便是坐拥保宁府一众票号的曹家,也不敢如此挥霍钱财啊!
长相英气的五少奶奶也拧着帕子委屈地扑过来:“相公,这既然是王爷要的,劝公公又有什么用,难道咱们要开罪王爷吗?”
曹大夫人一听就来了气,指着五少奶奶的鼻子骂:“你还有脸说,你爹好歹是王爷身边的人,怎会眼看着王爷如此待我们家,该不会是你们徐家存心设的套想骗光我们家的钱吧?”
毕竟是商傅,手里握得最多也最看重的便是钱。初时因为妻子是王府家将长女的婆媳情分也随着这一日日的银子运出去荡然无存,五少奶奶哪肯受这委屈,哭嚷道:“娘可真要冤枉死我了,我爹也不过是个家将,哪儿能左右王爷的主意?再者我都嫁进曹家了,岂会又帮着娘家害自己家的道理”
连珠炮似的话吵得曹五少爷心烦意乱,好不容易哄住了两个女人连衣服都来不及换便去了曹家的大书房。
曹大老爷端坐着桌前,一脸沉凝。
曹五少爷一看就有些生气:“爹,娘和普娘闹成那样了,您也不去管管,好生让下人看笑话”
“无知妇人们罢了,管她们做什么。”
他未曾抬头,手指摩挲着一本账簿喃喃道:“能活动的钱可都给王爷送去了,再拿,可就要伤筋动骨了”
曹五少爷一听也急了:“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难不成真要放弃惇亲王府那边?
曹大老爷摇头,锐利的眼神直直落在面前的账簿上,似在嗟叹:“一瓶一千两,十瓶就是一万两真是傻子,现在的形势,一天卖五十瓶也是人人抢着要啊”
曹五少爷心头一跳,有些讶然地看向父亲。
难道说,父亲要
“这么一本万利的生意,怎么能让顾家竖子来做?”他合上账簿,目中已有阴冷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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