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嬴政打着呵欠问：“田建来了没？”
“没。”
嬴政把放在枕头边的手机拿起来，这才迟钝的看到田建给他的回复：我中午和小蒙去做比赛的准备，不回寝室。
他只好抬头欲言又止地望着蒙恬，想问他有没有多余的牙刷和毛巾，或者……帮他去买？
“……我要是没有，你就算把我盯出个洞，那也是没有。”他从柜子里掏出一支没拆封的牙刷，“毛巾你就凑合一下吧。”
嬴政勉强接受了这个“凑合”的提议，跟着蒙恬一前一后去了洗手间。
他刚一出来，就看到田建几乎差不多是连拖带爬的把自己折腾上来。
嬴政微微挑眉，只是爬个四楼而已，至于吗？
“政哥……我还是……回去了一趟……”田建说话很有一点上气不接下气，嬴政都怕他一口气接不上来把自己憋过气去。瞧见他手里拎着的小袋子，嬴政心里有一点点暖意，好心地过去把他给拉进蒙恬的办公室：“你真得加强锻炼，从明天起，你跟我一起晨跑。”
田建正抹着汗，听到嬴政的“关怀”，立刻给他一个惊恐的眼神：“……谢您的美意……小的心领了……哎，恬哥，你这环境不错啊。”
接过蒙恬给他倒的一杯温水，他马上转移了话题。
庞煖是个白花胡子看上去很接近老年人的……嬴政觉得自己睡觉前应该稍微搜一搜这个人的信息，因为他现在不是很分得清他这到底是用脑过度的中年白头还是真上了年纪。
“他年纪很大了。”蒙恬压低了声音，小声地说。
嬴政抬起头，他简直要怀疑蒙恬在他脑子里装了窃听器，不然怎么就跟他肚子里的蛔虫似的呢……
见庞煖慈祥的目光一直落在李牧身上，嬴政明白，他之所以会同意进行这场比赛，完全是看在李牧的面子上。
看透这点，他不禁再次觉得，蒙恬说服李牧来当这个教练，实在是很明智。
两队教练寒暄的空档，嬴政装的很随意其实也没抱太大期待地小声提议：“你真的不考虑加入学生会吗？”
蒙恬眯起眼，很有点意味深长地盯着嬴政：“你干嘛非得拉我进学生会？”
这个事，昨晚嬴腾提了，他弟也提了……嬴腾的态度很无奈，说嬴政是真的很需要帮手，希望他能郑重的考虑一下，实在不行，就帮他这段时间也好。他弟的态度也很让人分不清他到底是谁亲弟，说嬴政是真的很希望他能加入学生会，还给他列了一堆入伙的好处……
“这表示我很欣赏你的才干。”没直接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嬴政还有点诧异。
“那我谢谢你。”丢下这句话，蒙恬走上前去，和对方的队长握了握手，以示友好。
嬴政站在原地，按捺住惊讶，这态度莫不是在暗示……有希望？
不过，比赛倒是和蒙恬说的一样，他们完完全全被压着在打，实力的差距太悬殊，他感觉就像是五个那天晚上的蒙恬横在他面前……一个就够打趴他的了，何况五个？
但是，分差却并没有被拉开，或许是刚开场，对手还没有拿出真正的实力，又或者，是因为蒙恬和杨端和的积极防守……
可是，一味的防守不能让球队取得领先。但就像面对蒙恬时那样，他无法撕开对方的防线，取得进球。杨端和也是一样。
他们的几分全是靠对方的犯规罚球得的。
教练李牧并没有要调整战术的打算。
“小李，你这支球队倒是挺让人意外。”庞煖笑呵呵地说。虽然他让他们上半场先别急着露出真本事，免得一开始就把这些孩子的积极性给打没了。可即便没完全展露实力，他们能把分差控制在十分以内，也算是很了不起的了。
“教练，您能不能让他们使出全力？”李牧自然能看出来他们还有所保留。
庞煖收了笑，白眉轻轻抖动了几下：“……也许会把他们打崩溃。”
“也许，但也不一定。”李牧笑了一笑，“我拜托您，就是想知道他们的韧性到底怎么样。”
昨晚回去之后，他看了校篮球赛的决赛录像。赛场上的那个羌瘣令他明白廉颇为什么直叹息。但更让他惊讶的是嬴政，那种坚韧，足以让他成为一支球队的精神内核。
那场比赛，也让他有一点困惑。他看不懂蒙恬的想法。看比赛之前，他以为他是个对胜利有渴望的人。但那场比赛的结果却是一个相反的结论。
而他真正的想法，这场比赛，会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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