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嬴政忽然觉得,羌瘣是个挺有城府的人。转移话题的本事简直一流。

如果冯劫与章邯的推断是真的,那么,就是他先欺负的别人。可现在他把这个风向一带,不明真相的人确实会以为,是别人在欺负他。

赵佗气的脖子都红了。

章邯在想要不算了,反正骂他也挨过了,他唯一能给自己的鼓励就是,靠实力来证明他绝不是什么“累赘”。

冯劫上前几步,狠狠地骂道:“你一个大男人在这卖惨,恶不恶心啊!欺负你?我们平时待你什么样子你自己心里没有一点数?你感冒发烧的时候老章帮你打饭我帮你打水,你跟家里闹别扭的时候兄弟们都在安慰你!别他妈仗着自己年纪小就觉得谁都该惯着你了!”

蒙恬淡淡地说:“别忘了,这场球是你要打的。我一点都不关心你排挤队友是什么原因。我的规矩很简单,以胜负定结果,这场球你输,所以是你走。”

“……你要赶我走吗?”羌瘣这下真开始抹眼泪了。

嬴政有一点服气,要让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哭,打死他他也哭不出来。

但羌瘣这就跟演员似的,眼睛一眨,泪水就哗哗地下来了。比那些个演哭戏全靠眼药水的演员要强多了。

田建撇了撇嘴,觉得这发展有点可怕。

蒙毅埋首奋笔,把他哥的处理意见一字不落地记了下来。

李牧有一点懵,他没看过之前那场比赛的录像,单从他现在知道的这些情况去看,他觉得这个男孩子,有点儿矫情了。……说句难听的,搞的蒙恬跟负心汉似的。

廉颇性格比较的直,讲话就很不讲究艺术:“男子汉大丈夫,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得哭哭啼啼的,搞的跟个娘炮似的。”

本来,他对羌瘣的印象还是挺好的,觉得这小子打球有股子劲。现在,经了这么一茬,他顿时觉得自己是看走了眼。

“先说清楚,不是谁赶你走,是你自己提的要求,你现在是在承担后果。”蒙恬也不多废话。“若赢的你,我自然也会接受相应的结果。”

队里那点小矛盾他心里一早有数。矛头谁挑的他也再清楚不过。可以说,只要事情没闹到不可调和的程度,他也没打算把这个事太当回事。

人与人之间,因利益上的纠葛产生摩擦是很正常的。比如章邯,坐着副队长的位置,却拿不出出众的成绩,受人怀疑,就是很自然的事情。为这种事感到委屈,表示他还缺了点经验。

而羌瘣,利用自己能利用的手段去给自己谋利益,这种行为,虽然很伤感情,却不能妄议对错,只能说,人各有志。

“政哥,恬哥真是狠人。”田建小声地嘀咕着。

处事也忒不讲情面了。对羌瘣的处置毫不留情,对章邯的遭遇也没抱丝毫的同情……

“事情本来就该这么办。”

所谓快刀斩乱麻,没有证据的揣测,不能拿出来当事实说。

退一步讲,就算知道羌瘣在背后撺掇别人来排挤他,嬴政也不会在没搞清楚缘由的情况下,就认定羌瘣这个人人品低劣。想去争副队长压根就不是什么错,他手下的那帮人也会为一点小利斗的不可开交。当然,表面上谁都会摆一副笑呵呵的模样。人的下限在哪里,嬴政认为,得看一个人真正在乎的是什么。

就他本人来说,上位的手段也不是多么的干净。本来,这就是人的一面。要求人人都是道德上的完人,那不是傻就是蠢,或者是坏。

比起羌瘣,他更认为,那些轻易被别人利用的人该好好地反思,这么大的人了,难道连一点独立思考的能力都没有吗?

“……老冯,算了。”章邯摇了摇头,走到嬴政跟前问:“主席,这种情况,能不能酌情允许我们调整一下寝室人员?”

“这个你们私下协调,给院学生会打一封申请,写明事由和具体怎么调整,嬴腾那边同意就行。”

发生这种事,面上还能保持笑嘻嘻的,不是谁都能做到。当然也曾有人提出反对,认为一点小矛盾,没必要搞的跟仇人似的。不过嬴政还是坚持了这种允许调整的思路,因为他觉得,不是所有的矛盾都能有个圆满的结果。

何况,现在的学生多数都是独生子女,说的好听点叫有自我意识,说的难听点就是自我中心,学校的一些旧规矩明显的不适合他们。

像这种情况,明显都心有芥蒂,继续同住在一个寝室里,确实有点勉强了。

可嬴腾显然有不同的看法,他笑了一下,说:“这个事我先找羌瘣谈一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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