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湖风吹醒了杭州百姓,余图也在自己邂逅葛天心的梦境中早早地被吹醒。
湖风湿气很重,衣衫湿透的余图一捏裤裆,惊慌失措。
余图埋怨道:“老大不小的人了,为何梦见葛天心之后总是频繁尿床,所幸量少,只是味怪。”
余图有些心虚,摸摸脸颊,消瘦不少,看来这相思病很严重,病情若恶化下去,可能连大便都要失控了。
余图见掌柜老杨尚未起床,开摊还要些时候,于是在屋前开始练习酒天揽月的步伐。
余图绝非短见之人,考虑得很通透,若不把身体练好,娶得葛天心也无福消受。福薄终究还是因为命薄,身体不好,岂有命去搏?
酒天揽月的身法极为精妙,远见的余图却没有了当初在江面上的灵动,步伐极不连贯,频频摔倒,颇为狼狈。
屋内,躺在床上的老杨听着连续的摔倒声,眼皮都懒得睁开,只是附和了一声冷哼:“猪。”
余图停止练习身法,坐在地上苦思:世间之理,一通百通,一顺皆顺。读的书毕竟是死的,读书的人才是活得。
余图回忆着方秋生当初的步履,结合自身逃命时的行迹,以五行之法连接酒天揽月的身法,按照自己的理解来走,步伐虽然生涩,脚步却踏实不少,终于有了些看得过去的样子。
老杨已经起床,静静地站在窗外看着余图,脸上毫无半点波动,心中却微微有些涟漪:孺子可教。若不是老夫早早看中了书画摊的书呆子,说不得今日或许有收你为徒的念头。
余图脚步生风,老杨眼中生怜。
余图看见老杨在看自己,停止脚步抱拳道:“扰了掌柜好梦,小的这就开始干活。”
老杨伸伸懒腰,毫不在乎地说:“先不摆摊,今日有人发钱,先去抢钱要紧。”
余图乐道:“谁钱多找不去处啊?”
老杨毫无情绪的说:“神宵宫。”
余图眼睛放光道:“这鸟门派,有钱是找不到去处,都散了,真散财童子。林灵素自称神仙下凡,所言非虚。”
余图嘴上这么说,心里面对神宵宫还是很有感情的。他在东京之时,神宵宫就连续开了好几次“散财”大会来讲法。余图每次都第一时间抢到关键位置,神宵宫每次散财,他与别的百姓相比都能抢到大头,神宵宫在他心目中真乃冤大头。
余图与老杨快速地洗漱好,起身出门,发现不少街坊邻居都在奔跑,奔跑方向一致。看来神宵宫这冤大头,果然当得起声名远播、“人心向背”的名声。
余图还在感叹,老杨却不含糊,拉起余图便开始飞奔。
二人随着人群跑到杭州城门处,老杨力大,拉着余图硬是挤到了前排。一到前排,二人便看见了数百名神宵宫弟子边走边撒钱的豪气。
大把大把的夹锡钱果然是扔过来的粪土,人们如同饿狗抢屎一般活跃,人形随着撒钱的轨迹有规律地变着形。
余图抢钱的经验丰富,收获颇丰,对冤大头的好感再次提升。
余图见身边的老杨并不抢钱,只是目光深邃,盯着神宵宫队伍前骑马的几个人,似乎这几个人更值钱。
余图打趣道:“掌柜盯着那为首的几人,莫非是想干票大的?”
老杨摇头道:“后生可畏。”
余图给老杨打气道:“掌柜莫怕,东京武林私下曾言,林灵素座下弟子多是酒囊饭袋,唯有首徒沈平虚方是好汉。”
余图见老杨不语,继续解释道:“为首居中者正是沈平虚,居右者是其师弟高岗,居左的美道姑是……”
余图说道此处却不再言语,目瞪口呆地看着前方。
老杨笑道:“乳臭未干的小子,还懂得垂涎人家美色?”
老杨见余图发呆不答话,顺着其眼神看去,发现余图看的人不是那美道姑,却是一位白衣女子,这白衣女子也正在看着余图,相看两不厌。
余图眼睛有些湿润,轻声呼喊道:“天心。”
葛天心对余图羞涩一笑,端庄地低下头,典雅地回到一辆轿子中去了。
余图身心俱灭,差点站不稳。老杨微微一笑,骂了句:“驴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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