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列车长问:“那就让大个子再来一次?”
胡老师点点头:“不过光靠他一个人可能不够,而人多了又不好使力,我有一个想法,在场的各位个子最小的是我的学生章天然,让他骑在大个子的脖子上,两人一起发力,再加上各自身体的重量,应该能使机关开启。”
我白了一眼胡教授,我明明个子也不算小了,只是比较瘦弱,体型跟身边的这群中年男人自然没法比,而且要让我于刚才差点置我于死地的大个子合作,还要再来个亲密接触,我简直比死了还难受。”
那大个子倒是毫不害臊的蹲下身子说:“小伙子,是个男人就跟我一起上,让大哥教教你怎么体现自己男子汉的魅力。”
我近乎无语,刚刚你身上那股儿油腻味还在我脑中挥之不去,,不过既然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的局面了,我也只能顾全大局,便无奈地踩着大个子的背骑了上去。
大胡子列车长指挥道:“大个子和那个小章上去执行任务,其余人分散站开,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紧急情况。”我心里已经是一万只乌鸦飞过,敢情这还是要我当小白鼠。
这大个子身体也真是好,背着我一声不吭,稳稳地走到铁杆前,双手握紧目标说:“小子,准备好了,像男人一样使力气。”
我骂到你要再说男人的事情别怪我不客气,无心理会他的挑衅,双手握住铁杆,准备一同用力,这时一股触电般的感觉从双手传入我的大脑,我突然感到无比的悲伤,虽然无法具体明确到哪件伤心事,但整个人就像独自坐在空无一人的草地上,回想着不愉快的过往,我突然想到那抱着铁杆的尸体,难道这洞中的物件,真有着不为人知的力量?
身下的大个子看我在发呆,大吼一:“小子还在磨蹭什么,我喊一二三准备动手,一,二,三!”
为什么他没有受影响呢,难道是我意志太过于脆弱?没有时间去多想,两人一同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同时将身体半倒在铁棍上向下压去。
“动了!”四周传来众人的欢呼声,那铁杆像打桩机一样向底座中陷进去,直直下去了二三十厘米,我和大个子还准备发力时,却发现已经到了尽头,一个念头又不合时宜地出现在我脑海,这几十年前的金属物件竟然还这么好使,他们到底是怎样防锈的?
就在思维运动的电光火石之间,一阵猛烈的震动从脚下传来,我刚想问大个子是不是扛不住脚软了?在旁边的胖子又大叫起来:“妈呀地震了啊,我们都要埋葬在这里了!”
我的天,原来是整个洞窟在震动,四周墙壁剧烈地抖动着,一些碎石像下雨一样从脸旁滑落,我不由担心那些木质支架是否吃得住这巨大的振幅。
所有人都惊慌地四散而逃,大个子还没来得及把我放下来,刚准备跑,却一头栽在了地上,同时在他肩膀上的我也失去了支撑点,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甩在地面的铁轨中心,一阵钻心的疼痛从我身体各处传来,这一跤恐怕得把我摔出毛病来了。
然而,当我知道这震动的来源时,我简直觉得摔倒造成身体上的疼痛都已经是最好的一种结果了。
在我们走开的方向,一个黑乎乎的巨大物体伴随着轰鸣声、火车汽笛声,以雷鸣般的速度在轨道上飞驰,我看清楚了来者,那是一台上世纪四五十年代的蒸汽火车头,车顶冒着黑烟,几对钢轮被传动杆驱动着,像死神的镰刀一样向我挥舞而来。
我的身体惊吓到无法动弹,想挪动一下双腿也没有力气,我看到的最后画面是爬起来的大个子想要把我拉离轨道,然而他伸过来的手还是慢了一步,近在咫尺却又像远在天涯,在一阵惊呼声中火车头已经来到我面前,这恐怕是我章天然看到的最后场景吧,我安静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然而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我纳闷难道是死得太快了已经没有知觉了?便试探性地打开了眼睛,眼前是一片灰色,肉眼可见的气流在向我身后的方向急促地奔涌,我瞬间就明白了,这列火车是一个幻影,径直穿透了我的身体,或者说,穿透了我的灵魂。
我眼前出现了最近身边发生的场景,北京火车站的票贩子在一边躲着警察一边吆喝,胡老师在床上打着瞌睡,刘哥在发着扑克牌,最后我竟然看到了媛媛,她满身是血地站在我面前,手里拿着她最爱的王菲磁带,一双大眼睛似哭非哭地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委屈。
我再也忍受不住,准备站起来摆脱这一切,这时一双熟悉的手将我我的手握住,把我从噩梦中拉了出来。我看到胡老师站在我身旁,刚准备告诉他刚才发生的一切,他却按住我的肩膀说:“我也都看到了,但现在不是纠结的时候,我们要赶紧离开这里,现在是不可多得的时机,”
说完他大声对身旁的众人喊道:“陷阱已经破除,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大家速速上车!”
众人听到他的话,像遇到了救命稻草一样,不顾刚刚的诡异场景,一窝蜂地朝我们过来的方向跑去。胡老师转过头来对我说:“走吧,我们离开这里,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说罢两人也跟上了大部队的脚步,用尽全身力气奔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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