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等着。”
清云的神色有些古怪：“压榨普通教徒，拉拢高层。看来这幽冥教的教主，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些。”
“此话怎讲？”
第一层两万人的信徒队伍已经开始出发，清云嗤笑一声：“仪式越是繁琐，信徒便越是相信。越是把信徒折磨得心力憔悴，他们越是诚心诚意的崇拜。越是从教徒身上压榨油水，他们越是不敢相信自己的信仰是假的。人都不愿意承认自己傻，付出越多、便越容易深陷其中。”
“还真是这个理。”牛旗主恍然大悟：“那拉拢高层又怎么说？”
“所谓高层，就是指少数聪明的人，这些人站得高看得远、自然不会为所谓鬼神卖命。”清云专心致志地为牛旗主解释着：“对这些人，邪教的高层要么是用利益拉拢；要么就极力诋毁，甚至除之而后快。”
牛旗主陷入沉思之中。
清云看向下方——巫师跳着怪异的舞蹈、进三步退一步地挪动，看样子是要等上很长一段时间了。
每隔一段时间，还有人带头念诵一段咒语；周围的信徒们也纷纷跟着念诵。
直到丑时，所有的信众才走出山寨；最前方的队伍已经走到山脚下。
清云打了个哈欠：“去睡一觉吧。”
“睡一觉也好。”牛旗主收起思绪。
天色渐亮，两万人的信众队伍缓缓移动；原本迎接到圣火之前是不需要跪拜的，但一些狂热的信徒却从一开始就开始磕头跪拜，企望自己的信仰能够更加纯粹。
等到巫师们来到北面雪山的山顶，祭司取下头顶上的半圆形大帽；这个帽子外表描绘着五颜六色的花纹，内部却是如同凹面镜一般、光滑无比。
祭司将帽子正对太阳，一名巫师走手持铜制火把上前。这根火把内部中空、灌满了火油，一根粗壮棉线从顶头的孔洞延伸而出。
巫师跪下，后方两万多名信徒也连忙跪成了一条长线。火把的棉芯被伸入帽子中，几息之后、一缕青烟冒出，火把被点着了！
“噢————！”巫师长嚎一声，用低沉模糊的嗓音念起繁杂的咒语：“斯刴袦恶耶，妎煜囯撒无耶。硐埔逯乸埛耶，疴暨那卅蚵无耶。菏埗螆圪筽萂耶，吃葡萄不吐葡萄皮无耶……阿————！”
一声长“阿”，表示着咒语结束。其他巫师也跟着重复咒语，又跳起了那诡异的舞蹈。
后方的信徒们连忙磕头，站起身后、手持圣火的巫师走到队伍最前面。圣火每经过一个信徒，那些信徒就会立即跪下、阖手跪拜。
等到巫师重新回到队伍最前方，又有人开始念起咒语、队伍重新行进。
但与来时不同，接回圣火时、除了祭司与巫师，所有信徒都要三步一拜、九步一跪，整个队伍前进得缓慢无比。
等将圣火送回总教，已经是明月高悬。这一天所有信徒都没有吃饭；早有人饿得眼冒金星，但是却没有一人掉队。
此时，这些信徒密密麻麻地跪在第一层、抬头仰视。
原本第二层的幽冥教高层们，早就登上了第三层宫殿前的祭坛，祭坛前摆放着烤熟的牛、鹿、羊各一只。
手持火把的巫师小跑着登上阶梯，来到祭坛前、小心翼翼地将火苗点在事先设置好的地点。
瞬间，火苗蹿上祭坛；不一会又烧上了祭坛中的竖立圆盘。那圆盘被灼烧之后，居然显露出纯金色的幽冥教标记，就连火势都为之大盛！
宫殿大门缓缓向两侧打开，在一众宫装侍女的簇拥下，一名身着血色罗纱裙的蒙面女子缓缓踱出宫门。她的脚步十分缓慢、速度却极为迅捷，只是几个眨眼间、已来到祭坛前。
女子举手投足之间、便似惊鸿艳影；回眸一瞥，仿佛寒冬已止、暖上心头。想必面纱下，定是惊世容颜。
“参见教主！”四周的幽冥教高层立刻跪下，眼中却丝毫没有淫邪之意；有的人甚至还面露惧色。
而清云，此时正站在人群之外、距离祭坛很远的地方，这里火光微弱、很容易让人忽视。
那红衣女子侧眼瞥向清云站立的方向，火光映照在她的脸庞上，让人看不出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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