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儿,可是找姜家人?”麻子脸的菜农挑着菜篮子正欲归家,恰从姜雨村旁边走过,对方一头白发拉住了他的眼,心想这少白头白的很彻底啊
姜雨村没有应答,转身看着挑着菜的麻子脸汉子,她认识,村东头的菜农刘家老二,对方没有认出自己,姜雨村自不想多事。
然麻子脸来了劲头,停下步子继续道“这姜家消失的诡异,一夜之间那姜屠夫父子俩都不见了,到如今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你这要是来寻人可是有些难啊!”
“这屋子朝向也不好,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你个白净小子还是离远点的好。”
“不找人,就是一过客,借这废院一住”姜雨村语气淡淡补充“不久留。”
“住废宅是个胆儿大的,记着夜间别乱跑,这边疆村寨近几日闹事夜里不安全。”
如今逃难躲避战乱的人多了去了,菜农自不好奇,好心提醒“如果遇着事情了,朝着村东头跑,那里有废弃的茶马古道通向外边。”
“嗯”姜雨村点头抱拳作谢
菜农挑着菜篮子走远,姜雨村反手关上了门,院中葡萄架已垮,一地枯藤缠绕,姜雨村迈步进了屋子,熟悉的房间,积满了灰和蛛网。
堂屋的桌旁,姜雨村将包袱放下,坐在瘸腿儿椅子上,这椅子,还是爹爹让她练习马步时锯断的,一手摸着那锯开的口子,揩出一手的灰,姜雨村起身,身下椅子向后一栽半靠在墙边,
堂屋横梁上一方红布斑驳,四周铜钱紧紧扣着,将其嵌进横梁木里,有辟邪的作用,
虚晃间,姜雨村眼前出现了两个人,小小的丫头扎着双丫髻,大眼珠子滴溜溜看着,拿着榔头爬上桌子,将其递送给钉铜钱的爹爹,
时爹爹嘴里吊着红布,一脚不便,脚下垫着的椅子有些摇晃,小丫头收了笑紧张的憋着脸,一手紧紧抓着椅脚……
姜雨村闭眼再睁开,两个人影消失不见,满脑子的记忆,一幕幕在姜雨村脑子里滚动盘旋,
从门口向外看去,一个个架子上摆着晒药的簸箕,小丫头踮着脚一个个的翻晒,旁侧的爹爹拿着针线,眯着眼睛给她缝制衣裳,
一老一小,偶尔相视交谈哄笑,姜雨村迈步上前,影子虚幻消失,眼前的是一院子野蒿,泪水不自觉的滑下面颊,姜雨村看着门外槐树泪如雨下,
这里,存留着她所有的纯真,有爹爹,还有她,心里柔软,是因为这里,心里所念,还是这里,如今,却是物是人非……
……厚重的马蹄声在外响起,一阵一阵,伴着厮杀的吆喝,院子外传来村民的急嚎,“鞑子来了!”“快跑!”
进镇的路边茶棚摊位被马蹄踏个稀烂,鞑靼手里长鞭朝着路边奔跑的人身上抽去,一鞭子下去皮开肉绽,
每个人的马鞍上挎着斗大的麻袋,一队骑马的人兵分几路,朝着店铺粮店奔去,定点抢劫。
专有人入沿街人家抢夺,拉猪牵牛,欲人就抽,弯刀急挥血光飞溅,毫不留情,遇着良家妇女亦然绑上马背带走……
“鞑子来了!快跑!”
“快跑!”镇子入口逃离的村民朝着镇内极奔,万马镇说是镇却是由挨着的几个村子合并而成,
街道上敲锣吆喝,一个传一个,不多时也就传遍了整个镇子,人群沸腾,揣着干馍裹上银钱细软带着家眷奔逃,
然此行来的鞑靼人数不下百数,气势汹汹,人马泱泱,分成两队,一队烧杀强虐,一队封死了村民逃生的出路。
姜雨村所在是荒院,且地势较正街偏僻,属于独门独户一类,
当听得外面动静正欲动身,谁知房门突然被踹开,破旧的院门轰然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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