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余光顺着那只胳膊瞥过去去,但见来人露出一口光洁整齐的小白牙笑得灿烂:“素色白瓷茶杯一个,二两银子!”

我:“……”

这厮刚刚说了些什么?是我耳朵出问题了吗?

我聋了?

我一脸茫然地看着他,那人额角青筋忽而暴起,复又耐心与我说了一遍:“客官,二两银子。”

原来没听错吗?

“二两?就这么个破杯子你好意思跟我要二两银子?”我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来人,“你们这个黑店,怎么不干脆抢劫好了啦!”

“不好意思,本店不提供这项服务但如果姑娘需要的话……”他意有所指地转头瞄向旁边不远处的几个练家子。

得,这回连客官都不叫了。

顺着他的视线瞧过去,几个大汉个个膀大腰圆,一身的腱子肉,不由心里咯噔一下,立刻变了脸色。

所以现在各个店里都备着这样一群人?是标配吗?!

“还是不、不用了……”我笑得勉强,赶忙摆手婉言拒绝。

那小厮即刻将手一伸,满脸堆笑道:“那就请付钱吧。”

就这么给他的话,我实在心有不甘,但那几个大汉就真真切切地站在那里,我亦不敢随意造次。

因着心头仍觉不舍,便又就着商量的口吻试探着问他道:“如、如果我不付,会、会怎么样?”

“你说呢?”他陡然拉长了调子,眼间笑意更甚,只是我分明清楚地看到了其中明明白白写着威胁二字。

“呵……呵……你看你这人怎么一丁点幽默细菌都没有呢?我这不是跟你说笑呢嘛!”我僵着笑脸把银子递过去,他放在手心掂了两掂,道了句,欢迎下次惠顾,就笑眯眯地走了。

周围食客见风波平息,再无热闹可看,又回过了头去,该去吃饭的吃饭,该侃大山的侃大山,一时间,大堂内喧嚣四起,热闹非凡。

见他拿了银子不再纠缠,我也终于松了一口气,转而又不禁开始恼火难过。

这番讹诈,真真是憋屈得我快要哭出来,一只手轻轻落在我发间,我泪眼婆娑地抬起头来,正对上少年黯然的眼。

他揉着我的脑袋,轻声细语地安慰了我一阵,见我没有好转的迹象,也不肯理会他,不由得长叹了一声,语气颇为无奈:“并非是我有意不出言帮你,只是不想你总是如此冒失,便想教你吃些个苦头,可待到见了你这委屈模样又忽觉于心不忍……”

“小月月你变了,你前两天还不是这样的!”我低低呜咽了两声,泪花儿已然在眼眶中打转。

“我前两天怎样了?”少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奇道。

我委屈巴巴地控诉道:“前两天你还跟刚进门的小媳妇似的,一与你调笑就脸红得跟个柿子似的呢,这会儿怎么又变回原来那老气横秋的样子了?”

“啊?”他听了我这话一脸懵逼,僵着脸上的表情问道:“你说啥?”

装,继续装!

哼,演技倒是不差,比起许安然那家伙来也不岑多让,我两手抱臂扭过头去,不愿再同他说话。

“我像小媳妇?什么时候?”他皱起了一对柳叶细眉,瑰丽的双眼中尽是迷茫,不似假装。

咦?难道他真不知情?

自己做的事自己都不记得,还真是奇了怪了,难道是见鬼了不成?

说起鬼的话……清明前后正是百鬼夜行之时,鬼门大开,有什么梦魇魅魔作怪也不是不可能。

莫非我现在还困在那梦境里没有出来?

不是罢,这么可怕的吗?

我所经历的那些都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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