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二字咬得比较重,极尽嘲讽之意。沐九思不由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个女人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了?以前虽说有些肆意妄为,但那股敢爱敢恨的劲儿还着实让人佩服。如今坦荡全无,剩下的只有尖酸刻薄。

她心里是这样想的,面上却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笑容:“没关系,咱们可以重新认识。”

金若薇虽然不悦,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要维持自己京城贵女的形象,微扬了扬唇,掩住眸中的厌恶,低头喝茶。

南宫灏象是全然没有察觉一般,笑着问道:“吴七公子和金三小姐今儿个怎么在一处?”

大夏民风虽不十分严苛,但任何时代男女单独一起出行,难免会让人产生遐想。

金若薇面色微沉,正欲开口,就听吴兴翰说道:“兴翰今儿个沐休,本想着出来买些笔墨,可巧就遇到了若薇小姐。”

这话说得没错,他们的确是在街上遇到的。见他没有乱说话,金若薇也就没有出言反驳。只是她并没往深处想,这到底是偶遇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南宫灏微微点头,话锋一转,问道:“本宫久未去刑部,近来可有什么新案子么?”

刑部除了主管刑司,还与大理寺一同侦办一些案件,能到达这两个事门的案子,不是大案重案,就是一些比较复杂的。听他这么问,沐九思也来了兴致,绕过金若薇将目光投向了吴兴翰。

“新案子倒是有,不过没什么特别的。不过,兴翰最近倒是听说了一件怪事。”吴兴翰毕竟主管提牢厅,对于现办的案子不甚了解,但他知道这位太子殿下对于奇事向来有兴趣。

果然,南宫灏眼睛亮了亮:“什么怪事?说来听听。”

吴兴翰说道:“刑部原来有个叫贺六的刽子手,头些年不干了,改行在城北开了个肉铺,听说他前阵子跑回来跟衙门里的人说,他被恶鬼盯上了,要砍他的头,让其他人都小心着些。贺六平日常常酗酒,大家伙都以为他说的是酒话,没人当回事,可没过几天,一个牢头死在了家里,五花大绑地掉了脑袋,就跟被行刑的犯人一样的死状,他妻子则是在房中上了吊。”

“一刀砍下脑袋,那手劲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金若薇虽为一介女流,但也是真刀真枪上过战场的,对于死人的事情丝毫没有恐惧,随口说道,“不会就是那个刽子手干的吧!”

吴兴翰摇了摇头:“开始衙门的人也怀疑是贺六,可他死不承认,还说是当年被砍了头的一个犯官的鬼魂回来复仇。京兆府将他收了监,没过几天又死了一个衙差,不仅是他,还有他弟弟也是同样的死状。他妻子和妹妹也还是上吊。这下贺六的嫌疑倒是直接被洗清了,可这还不算完,京兆府派差人去犯官的老家查问访,这才得知,犯官族中有两户人家也同样被灭了门。”

金若薇笃定地说道:“那就一定是犯官的家人做的。”

沐九思微微勾了唇:“如果真是这样,吴七公子也不会说是怪事了。”

被人一语否定,尤其还是自己讨厌的人,金若薇脸上有些挂不住:“那沐小姐倒是说说,凶手到底是谁?”

“我一没见过尸体,二没到过现场,三又不是半仙儿,怎么可能知道是谁。”沐九思轻笑了一声,朝吴兴翰扬了扬下巴,“吴七公子,你接着说。”

金若薇斜睨着身旁的男人:“你倒是说说,究竟是不是犯官的家人?”那架势颇有些逼供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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