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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国建明十七年,中土州白玉城无丰镇来一个怪人。
这个怪人全身都被黑纱笼罩,绷带缠绕,只露出一双冷漠的黑色眼眸,他的背上背着一柄剑,此剑亦然也是被绷带缠绕,但最奇怪的是他腰间居然还悬着一柄赤鞘长剑。
无丰镇落脚酒肆。
酒旗飘扬,酒香四溢。
“九州杀客,今日前来是取我性命,还是取我九州令牌?”
酒肆外大步走来一人,白面无须,一身儒衫,身材挺拔,手里拿着一只巨大的兔毫笔。
“取令。”
酒肆内坐着那怪人懒洋洋说道,一只手里拿着酒葫芦,一只手里提着酒坛,赤鞘长剑随意放在桌前。
“阁下到底是何人?若真想得那九州排名,何不去等九州排比争那魁首之位,非要如此大费周章一人一人前寻?”
自称祝开诚的男子脸上挂着和煦的笑意问道。
“你主动找上门来,也知道我的规矩。”
怪人单脚踩凳,手肘倚着膝盖,手里提着酒葫芦,手腕一倾,清澈的酒水洋洋洒洒从葫芦口流入怪人的嘴中。
“规矩我是知道的,但阁下的规矩不应先与我而战。”
祝开诚宽大的衣袖一抖,一枚天机令牌出现在他手中,天机令牌上刻着八十七。
“今日变了。”
怪人对于酒的兴趣显然比站在酒肆外一直说话的儒衫男子大上许多,摇晃另一只手的酒坛,浑浊的液体从酒坛喷涌而出,准确无误落在酒葫芦口内。
“果然什么酒都无法跟酒仙子张音酿造的紫颜冰酒好喝,不过粗劣的黄酒灼喉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怪人大手一拍桌,桌上的酒塞应声落在了酒葫芦口。这一举动倒是把酒肆外的祝开诚与酒肆内的老板吓了一跳。
“阁下未免太目中无人,纵使你打赢了九州榜第九十三位的酒仙子张音,杀死了九州榜第九十一位的虎泉门化骨手莫煜,打杀了九州榜第八十九位的剑雨门雨焚剑何紫涵,也莫要把我这夺命书生不太当回事!”
祝开诚手中巨大兔毫笔一挥,笔尖兔毫纷纷激射而出,目标正是装完酒摇晃酒葫芦的那个怪人。
这个怪人自然便是风羽。
这些兔毫自然也不是简单的兔毫,在内力的作用下,这些兔毫就像是最锋利的针尖,光从酒肆被兔毫一穿而过的木柱便可见之一二,更别说这些兔毫的尖端还泛着如墨般漆黑的汁液,显然是沾了剧毒。
“这些酒,倒也够我用上一些时日了。”
面对转眼之间便到眼前的那些兔毫,风羽不紧不慢地拿起桌上的赤鞘长剑,再一瞬间便已经到了祝开诚身前。
冰冷的剑鞘抵在祝开诚的脖子,令祝开诚手中变得光秃的兔毫笔不敢乱动。
“你看看,又死了一个人。”
没有风羽在前面抵住那些兔毫,自然全落在酒肆中的老板身上,全身密密麻麻插满了兔毫,两眼瞪大,七窍流血,死不瞑目。
“放心你不会死。”
风羽取下握在祝开诚手里的天机令牌,然后轻笑一声,竟然徒手将这枚天机令牌当着祝开诚的面捻成一堆齑粉。
要知道这天机令牌可不是普通的令牌,而是由天外陨铁所制,这令牌回炉重制皆可再制成一柄神兵所需的材料。
祝开诚看着眼前这一切,最让他恐惧的其实是面前这个人的,脸上带着笑意,但声音却是淡漠,整个人身上都弥漫着浓浓的死寂,对世间的一切都不在乎。
以他的实力,足够拦下那些兔毫,可以让那酒肆老板躲过一劫,但他没有。
而他的语气,酒肆老板的死不过像是死了一只蚂蚁一样。
这个人太恐怖了。
祝开诚的心底止不住在颤抖,直到风羽离开了很久,他才啪的一声,瘫倒在地上。
风羽离开酒肆,走进无丰镇中心,穿过热闹的无丰街道,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小巷内几座低矮的房屋。
风羽打开院门,门发出吱吱的声响,走进房间,点燃房间内幽暗的灯光,照亮着发黄的墙面、简陋破旧的家具、漏雨的屋顶、屈指可数的几件摆设。
唯一值得可说的,莫过于一尘不染的地面与床头那杆锋利的长枪,有一位少年静静躺在床板上透过破漏的屋顶看着星光。
五天前。
中土州白玉城,中元镖局招收镖师,镖师要求这次格外的高,武者需要到一品境界,至于年龄,功法并无要求。
而躺在床上这位少年的哥哥,本在白玉城武馆当教头听到这个消息,连忙辞去武馆职位,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去报名。
谁曾想真的让中元镖局录取了,这位少年的哥哥自然大喜,连忙回到无丰镇向自己的二弟与三妹说道,“白,这回三妹去京都天阙没有问题了!”
被叫做白的少年坐在凳子上一脸疑惑的问着自家大哥,“岳大哥,为什么?”
岳大哥哈哈大笑,“这中元镖局是中土州第一大镖局,各个城内都有他的分局,而京都中元总镖局的高手更是宗师境界的武者,听说更有人,鬼,灵境武者都有。”
岳大哥停了一下,笑着继续说道,“而中元镖局的镖师每次随镖的时候都可以带一名亲属或者仆人,所以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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