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天子一朝臣，更何况来刹寺如此重寺，楚已灭，瑾当兴，旧国古寺如何能露面于世间。”
老僧缓缓摇头，面有苦笑。
“中土州的佛寺与道观皆是隋楚遗留下的，瑾帝对于佛道这两方面并不排斥，佛家本就出尘不沾染世事，道家更是讲究清静无为，世人皆知如今瑾帝要治的是武林，而不是这些佛寺。”
风羽终于知道心中的不对劲是什么了，他在中土州居住过数月，也曾在玉府书苑内翻查过一些书籍，瑾朝是对于佛寺道观没有任何抵触的，而这件事从瑾立国之初便已经公布于天下，并且佛寺道观之内从未兵伐相见。瑾楚争中更是写道，曾有瑾百兵而退佛寺道观外百步，礼僧而拜佛，尊道而知俗，故而瑾攻水月州与梧桐州，并未受到太多民意抵抗，因为这两州本就是佛道聚集之州。只是后来瑾立国，佛道迁移中土州，方才让水月州和梧桐州的香火减少了许多。
“不知法师法号？”
风羽思虑片刻，并没有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而是顿了一下询问面前老僧的法号。
“觉了，万事了了。”
老僧低头。
“觉了大师，您在这地底呆了多少岁月？”
风羽问道。
老僧抬了抬头，看不到天空，依旧是岩顶。
“自五十年前瑾灭楚时，来刹寺付之一炬之时，便已经一直在此地未动。”
风羽一愣，心中突然出现了一丝怒火，“那您的吃食如何处理？”
“以虫螽为食，以地水为饮。以虫螽为食，老僧便已经犯了杀戒，故而镇守这来刹寺山门外，以罪身而守。”
老僧双手合十，闭上双眼，面容悲苦。
“觉了大师，你难道就没有怀疑幽玄城的那四家对你们根本就是毫不在意？！为的无非是来刹寺的古籍和心法！他们帮你们修建佛殿，却又把你们囚于地底，又把表面的佛殿的佛统统撤掉，换成所谓的众生殿，登高殿，你们可曾知道？”
风羽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
老僧合十的双手微微颤抖，许久才缓缓说道：“小施主，你可知那些与我一起迁移来的师兄弟们，如今还剩几人？”
风羽摇了摇头。
“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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