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还是没瞒住。不知道是哪个嘴风不严,白落在思雪阁养伤的事不知怎么的就传到了天帝的耳朵里。    这一天白落还是四仰八叉的躺着,荣荣一颗一颗的喂她吃葡萄。    只听到外面的脚步声稀里哗啦的,白落心想这宸华娘娘怎么又来了,这架势听着比上次还大了。    “女婢,拜见天帝!”荣荣呼咚跪在地上,偷着纱布隐约看见她颤颤巍巍的样子,跟受了惊吓似的。    白落实在是使不上力道起身。上身刚离开床铺,天帝一个轻拍,就又躺了回去。    天帝那浑厚慈祥又威严的声音说道,“好孩子,别动,本君就是来看看你,我都听说了,是释音带你来的九重天,心魔冲印之时又留你一人在这思雪阁,放心,本君一定会给青丘一个交代的。  药王,你多照看,这孩子若除了半点问题,本君严惩不贷。”    “不不不,不关释音的事情,是……”怎么又是说释音,白落连忙想要解释,可天帝根本就不听她讲。    “你不用为他说话,这件事已经很清楚了,你好生休养,有什么是都吩咐仙娥们去做,等全好了多在天宫走走。”他说完,带着一众仙娥就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有三天没有见到释音了,思雪阁的人又好像统一了口径似得,一问三不知。    “七婉姐回来了,七婉姐回来了……”外面几个仙娥恭敬的叫着七婉姐。    这个叫七婉的仙娥几乎是横冲直撞到白落屋子的。站到她身边带着一股杀气,一瞬间一把剑横在她的脖子上,狠狠的说道,“白落殿下,我就知道是你,害的殿下被天帝惩罚。”    荣荣这个小丫头这时候想挡在白落跟前,下子就拽一边去了。碰撞声蛮大的听得白落一惊。  “肯定不关白落殿下的事,先前宸华娘娘来探望,白落殿下就说瞒着这件事,白落殿下已经一连躺几天了,怎么可能会是白落殿下的说出去的呢?”    “你说释音他怎么了?”白落只当天帝是哄着她的并未放在心上,这天上地下的谁不知道,天帝有多宝贝他的九天孙,况且白落自己都不计较这件事,天帝怎么会多事惩罚释音呢。    “哼,现在五方恐怕都传遍了青丘衣白落您在春风得意宫思雪阁,全身缠满纱布要静卧七七四十九天,为了给你们青丘一个交代,天帝竟罚殿下去受火雷之刑,三天三夜,现在殿下还在受苦受难呢,你呢不过是皮外之伤包的这样严实,是让人觉得您受了极重的伤吗?当日在永昼不夜国,殿下为了让寒毒早点离开你这废材般的身子,把寒毒渡到自己的身上,现在殿下身体还带着那寒毒呢!白落殿下若是还要良心,伤好之日就亲自向帝君提出退婚,并且永远别再上这九重天了!永远也不要再见殿下了!”她说的很隐忍,有一种恨不得杀了白落的冲动,又强制她自己压制回去。说完转身提剑急匆匆的就出去了。    她说的话字字打在白落的心上,痛得不能自已,从来没想天帝会这样的雷厉风行,她一点都不想释音受罚,这么就惩罚到了他的身上呢?    五方千国都知道青丘衣白落在思雪阁,还受了伤,怎么昨日桑桑来探望的时候没有同她说过。    寒毒,那日见他有兴致自己同自己下棋,便以为他痊愈了,后来再见他也没有异样,寒毒致寒,加上雷火之刑,这一冷一热的,释音的小身子怎么受得了呀。白落拼了命得想坐起来,几次都    是徒劳的。    “荣荣,她说的都是真的吗?”白落颓然地看着屋顶,整个屋子里只剩她和荣荣,她很难相信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呵呵,居然只她一个人蒙在鼓里。    荣荣哭着走过来,蹲在白落身边,“小仙也是听别人说的,三天前您在思雪阁受伤的事,不知道怎么就传开了,恰好这几日来九重天的仙神众多,走了一大半还余一大半,这流言四起,想必  是传到了青丘,狐帝带着女帝一同上的九重天,非要天帝给了交代,还是女帝百般劝解,狐帝才答应了几种刑法中还算小的火雷执行。”    “听说以我家殿下的修为,受这火雷之刑会损三成的功力,若是狐帝一掌下去,就是修为再高的神,也得损半生以上的修为。”    “殿下临刑前交代了说这事不能让您知道,还命人守在门口,除了女帝就是宸华娘娘来也绝不能放行。”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释音他什么时候能出来?桑桑呢?荣荣,你去帮我叫我姐姐,叫我姐姐,我……你快去……”白落简直不敢相信,呼喊着,最好只能让桑桑给他解惑,这么芝麻大小的事情,怎么就能闹成这样了。    荣荣立马小跑出去找桑桑。    许久,桑桑才到思雪阁,白落身侧感觉有下沉,桑桑摸摸她的头,温柔的说道,“怎么了,这么急匆匆的想见我,正好把事情都办完了,我带你会青丘吧?”    “桑桑,他们说释音被天帝责罚,雷火之刑,是不是真的?她们都是骗我的对不对?”白落握紧拳头,努力的想让自己平静下来,期待桑桑给她否认的答案。    桑桑沉默买了片刻,“当日我也觉得释音是好意,你又伤得确实不重,!况且你们两个还有婚约,所以不做追究了,可不知道谁传出来的你受伤的事情,还添油加醋的,阿爹听了,恨不得立  马把释音撕了,我同阿爹讲了许久,阿爹还是不肯就此饶了释音,阿落,阿爹这辈子最心疼,宠爱的就是你,记不记得小时候淘气,捉蛇玩,结果被蛇咬了一口,哭了一天一夜,第二天青丘  多了许多猫,你还问我为什么阿爹要养那么多只猫,我说是因为猫有灵性知道青丘是个好地方自己跑来的想要粘粘这里的灵气,阿落,其实是因为从那天起青丘再无一条蛇,连蛇蛋都没有放过。”    白落向来都是阿爹很疼爱自己的,记得小时候阿爹总是喜欢抱着她亲小脸蛋,她嫌弃阿爹的胡子扎人,每次都挣脱不让亲,阿爹当天就把留了十几万年的胡子给剃了。    “我…可是…桑桑,你带我去见阿爹还有天帝好不好?释音他,释音他……”白落想把释音受了寒毒,现在生死垂危的事情同阿爹和天帝讲,可是按阿爹的脾气,若是知道是梵花带自己去了    永昼不夜国,肯定会一掌劈死梵花的。可是释音怎么办呀?白落急得只能哭。    “释音他怎么了?”桑桑拍拍白落的肩膀,柔声问道。    “没,没什么……我只是觉我的伤这样的浅,还是释音取的三生泉的水,以那几只神兽的仙力,释音的消耗肯定是不小的,现在再受这雷火之刑,哪里受得了呀?”白落把释音寒毒的事憋了回去,缓缓说道。    “对,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我这就去找阿爹和天帝去说这件事。”    不知道桑桑是怎么说,当日释音被抬回了思雪阁,白落住了他的房间,他住在白落隔壁的房间。    院子里的人这天都很凝重,荣荣陪着她,“有药王在医治,照顾殿下,您不要担心,荣荣给您剥葡萄吃好不好?”    隔壁哭的那么凶,不用问谁,都知道释音现在的情形肯定很不好,白落的心就像被针扎似的,哪里还要心情吃东西。    白桑同准帝准后来思雪阁。    “阿落,我的心肝儿……”准后进来,看到白落这幅样子,立马就哭了出来。准帝在后面宽温阿娘,可是白落能感受到阿爹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阿娘,阿落真的只是轻伤,不信让桑桑现在就把这纱布撕了,哎呦,都是药王吓唬人说海水洗伤口会针扎般的疼,释音才去取得三生泉的水给阿落敷的,真的我这一身就是看着唬人。”白  落干听着准后哭的凄惨,不敢想自己若真的有什么事,他们该有多难过。    “哼,算那个小子命大。”准帝听到白落这么中气十足的声音,立马开口讲话,真别扭的阿爹,白落知道他是心疼自己。    “阿爹,阿娘,桑桑,你们告诉我释音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隔壁每日的哭声不断,莫不是,他……”白落不敢开口讲出那几个字。    “你别担心,药王已经在照顾了,说是释音体内有寒毒,又受了两日雷火之刑,现在体内的真气正在打架呢,过几日这两股真气泄出去了就好了。”桑桑摸摸她的头让她安心,道。    准帝准后执意把白落带回了青丘,说是看自己家的闺女还要去九重天,一天未嫁就要住在青丘,然后不知是怎么了叫嚷着要和天族解除婚约。    梵花这个爱哭鬼从见到白落哭到她躺下。    “梵花,你家殿下真的没事,别哭了好不好,你家殿下现在肚子饿,想吃……”梵花被惯了许久若是责备,她肯定哭的更凶,白落想了想,哄着她说道。    还不等说完,梵花蹭的站起来,“梵花去给殿下准备吃的,嗯,梵花去拿今日新买的烧鸡过来。”    吹着梵花来不及关上的门透过来的风,白落想着自己真的好几天没有吃烧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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