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流风的用心,就彻底白费了。
别说自己没命,连燕易也无辜被扯下。
瞟了一眼燕易肩上的伤,姜唯凝着气将他送上马轿,自己一脚踏上了马伕的位置。
这时,燕易从里头探出头。
“老爷,还是让我”
姜唯没有理会,只再次回望了一眼废屋,心中百感交集。随后硬下心中的犹豫,踯起马缰绳驾动马头,翻转了车轿的位置后,驾马全速向前。
马轿载着二人奔驰在凌乱的街道上,当冲出边缘区域后,四周开始渐渐有了人迹,只是不知为何的,原本该是人烟满满的大道上,如今竟一个人影也看不到。街灯一盏盏排挂,却没有任何一盏是点亮的,仿佛死城一般黑暗。
姜唯见着这情景,不禁心中有股不祥的预感。
虽说西北都城内有宵禁管制,但据姜唯的记忆里来断,现在离宵禁还有至少两三个时辰,这样的异常无人状态,实在惹人怀疑。
后方轿中的燕易愈来愈安静,原本时不时探头关心的次数逐渐减少,到最后几乎没有声音与动静。
姜唯因驾马而无从分心,只在心中默默祈祷燕易能撑过去,同时庆幸自己到西北前,路途上无聊时曾和着马伕讨教过驾马方法,并且尝试过轻驾,虽然经验严重不足,但目前为止硬上的结果还没出问题,只是过程中撞坏了不少街坊上的东西。
位座于面风向,马儿全力奔驰的速度不亚于小型骑车,强劲的风势切着脸面,刺痛的连眼睛也睁不开。姜唯强忍着风切,努力让自己的视线能在黑暗中保持专注,只是尽管如此,内心中的不安仍不断涌现。
还有更多的是,愧疚感。
因为自己就这样把流风扔在那。
姜唯不敢想像石墙后的一切,更担心就此失去流风。
这时,前方转角突然闪出一道人影,径直朝着姜唯所驾的马车而来。
姜唯吓了一跳,用力扯紧缰绳,试图让风驰中的马车立刻停下,马儿高鸣一嘶,显然也是发现前方出现阻碍,猛调转了个方向,这才没直接面对撞上。
极速中停下,让着姜唯险些飞出座位,他往人影过来的方向看去,赫然发现只是一个普通的人,而且看来也被自己差点撞车的状况,给惊吓得不轻。
姜唯仔细看着这人,发现他穿着的衣物上,配有江府商会的印标。
是商邸的人。
姜唯松了一大口气,正想开口询问这不片寻常的黑暗,还有街坊们通通上哪去时,这人面上的表情却异常古怪。
此时已过辰时,从到废屋出来后,竟过了这么长的时间,穹顶上一轮新月被着厚重的黑云覆盖,时而隐现,却更常被掩盖无光。
那人瑟瑟发着抖,在这一片漆黑中,身上灰土的棉衣相当显眼,但却一直慌张的左看右看,好似提防着什么一样,甚至连看见姜唯时,都也要再三眯眼确认,貌似担心认错人。
姜唯从马轿上跳下,疾驰的后座力让着四肢暂且发软,因此差点没站稳。
那人则一直保持着距离,直到认出了姜唯后,才惊慌的冲上前,大跪而下急道:“流管事!您终于回来了!”
姜唯看着他,不理解他为何如此慌张,挑眉道:“是我,怎么了,发了什么事吗?”
那人脸上的惊恐毫无保留,再看见姜唯后,眼角的恐惧几乎要爆出眼泪,他猛在姜唯的面前叩首,慌道:“流管事不好了!商商邸那,被人给闯入了!现在陷入一片混乱,所有人都忙着逃命去。”
“你说什么!?“
控制不住心中的震撼,姜唯大喊道:“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那人哭丧着脸,显然亲眼见过了自己口中的那场混乱,接着颤抖又道:“回流管事,小的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几个时辰前突然有好多人围住商邸的大门,说是说是要见老爷,只是老爷根本就不在,张总管出去说了,那些人也不信,结果他们就把就把张总管给”
“把张略怎么了!?你快说啊!”
话至哑,那人终于忍受不住内心的惊恐,嗓子透露出了哭腔。
“小的最后一次看见张总管时,他被人给砸中头,那些人根本没管死活的,全扑了上来,我们一点也没有机会去救,然后然后他们全冲进商邸,到处破坏要不是张总管事先要求我们到各处去拦阻老爷还有您的轿,就怕万一您真回去了,会有危险。”
商邸被人侵入?
姜唯满脸震惊,不敢置信自己所闻,但紧接着闪过的心思,却让他更为心悚。别开了一直以来的沉稳与事不关己态度,姜唯上前猛抓着那人的肩膀,心急如焚道:“云夫人呢!?她也在商邸里,她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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