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房内再度剩下他们几人,姜唯看着燕易,确认张略走远,没有人逗留在门外后,才启唇道:“燕兄,发生了何事,为何回来,流风呢。”
音落,燕易身子骨一颤,缓缓地抱起拳,一字一句道:“老爷,流管事他他走了”
“走了!?”
如晴空中的一声霹雳,姜唯双目圆睁,厉问道:“他去哪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秦子回也同样震惊,接着发现到燕易的表情似乎有异,便赶忙问道:“燕大人,想流管事不会如此不告而别的,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昨晚他和你说过什么吗?”
燕易压低着头,似乎相当颓丧,默默回道:“今日一早,我去流管事的房内时他便早已不在,而昨晚他的确同说了一些事,并要我把口信带给老爷。”
对了,还有口信!
姜唯稍微松了一口气,忍下自己心中涌现的不安,抱持着一线希望,沉静道:“说吧,他要告诉我什么。”
燕易深吸了一口气,重整自己脑内的思绪,将昨晚记忆中记下的每一字一句,毫不保留的说了出来。姜唯和秦子回在旁细听,脸色逐渐暗下,最终满面诧异。
姜唯的目光缓缓往下,到了那压着血腥的信封之上,鼻间已经能闻一股细微的血味,缓缓地从纸香堆中蔓延开来。
事情恐怕,不会再那么简单。
西北都城边。
空暗的巷道内,破败的墙窗眼尽皆是,一股土和黄沙混合的水杂味,飘散在狭窄的通道间,随处可见的烂布廉,则是这片土黄间唯一的色彩。
有别于中原的排序建设,这里的房屋巷弄,似如异国风格般打造,紧密相连,二层相排而去。拥挤的长道上,几缕阳光顺着挂帘中幽幽的照进,再朝上看,顶上的一轮日如霞光万道,映在行路人的眼中,使着这杳无人烟的四角拐巷间,增添了几许清明之色。
苍凉之中,一抹明蓝的身影漫过其间,且慢又快的穿过复杂的转角,仿佛有所目地的向前行走着。
抬头看被遮掩住的天空,一线天的蓝空蜿蜒,半道光亮打在面无表情的脸上,如刀割般的清冽的划开半张脸。
流风不发一语,静看半晌后,继续向前走。
现在他只有一个人,蛮不在乎旁人的瞥视,以及他一身干净打扮惹人侧目,独自一人不断的深入这破败的巷弄中。
没有人知道这蓝衣青年想去哪。身旁的路人逐渐减少,到最后几乎只剩下他一人。
终于,在一幢藏在万巷间的陋宅前,流风停下脚步。
似如被世界所遗忘般,房子安静的伫立在阴暗之间,斑驳的木门上锁头早已生锈,只轻轻一扯,便轰然脱落,木门也随之缓缓开启。
流风伸手推开木门,一股浓厚的霉味从屋里头扑鼻而来。
流风仿佛不受影响,继续推开扭曲变形的木门,哐啷一声闯进了这座无人废屋中。
里内相当漆黑,但随着阳光照入后,可隐约的看见前厅的样貌,似家具的物品早已风化断裂,到处土沙堆积,破瓷满地,似乎宣示着屋主人舍弃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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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门前,默看着屋内良久后,才慢慢地踏出步伐,朝屋里真正走了进去。
脚步经过的地面,立刻扬起大量尘沙,呛的流风暂时停下了脚步。
四周寂静的让人有股不详之感。
随之,不知发生了何事,流风突然止步不前,就这样静立原地。
过了许久之后,也不知是否未果,正当流风叹了一口气,准备继续独自前进时,身后突然传来了声响。
有人靠近了这座废屋。
流风面对着黑暗之中,冰刻般的脸容在那声响后,征然一笑,随后转过身朝向门口,作揖道:“老爷。”
一声老爷,仿佛是这座废屋多年来,有过的第一道人声。
刺亮灼目的门外,黑暗的高大人影站在门口前,当听见流风唤了他,也仍未有动作。
姜唯喘着藏起的气,努力保持胸口的平静,不让对方看出自己方才来的急促。
外头传来马嘶鸣,以及马蹄用力蹬声踏地。燕易的声音安抚着马匹,牵引安置后,便跟随着来到姜唯身后。
见流风站在屋内,燕易的表情先是惊讶,随后默不作声的恭敬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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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燕易,便知自己的口信已完好的传达到。流风微微一笑,朝着姜唯微笑道:“老爷,请原谅流风如此莽撞。”
始终不予的姜唯,这时终于开口:“这里看来是都城的废窟,方圆百里外无住家,你怎么会想跑来这而且”
姜唯瞥了一眼满地的土沙与乱象。
“而且还特意把我叫来到这样的地方,你到底有什么事想说。”
话音落,流风微垂的眸子,轻眨了几下,慢慢回道:“老爷,若非攸关线索,流风终其一生绝不再踏至此地,可眼下看来这里的事,有让老爷知晓的必要。”
姜唯狐疑的看着他,从一早接到燕易的消息后,自己便按照流风所言来到了这地处边缘的无人区,但现在听着他所说,反而更加蒙懂。
流风不急着解说,只默默地往里又站,对着这荒凉的小厅,微笑道:“老爷,这里正是流风遇见你前,曾经待过的地方,且不如你现在所见,这幢看似废弃的屋子里,还藏着一件秘密。”
这话刚落,向来冷静如宁止,分毫不透露自己最深的感情想法的流风,此刻却仿佛心思缭绕在心。一双墨黑般的瞳眸犹如踏上归途的游人,充斥着不安,期待与害怕。
说完,流风转过头,朝更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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