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夏更慌，苦着脸朝着二哥点头哈腰：“二哥，二哥，过往是我的错，你饶了我吧。”
“我和你闹着玩儿，你别当真。”诸葛若愚露出恶作剧后羞涩的笑容：“刚刚见笑了。”
“没有，没有。”杨夏受宠若惊，连忙拉开凳子，殷勤地请诸葛若愚入座。
萧沅拉了张椅子，坐在诸葛若愚旁边，搂着她的腰看着杨夏：“她是你嫂子，别胡乱献殷勤，旁边坐着去。”
杨夏平日放荡不羁，见了诸葛若愚仿佛见了神一般，蹑手蹑脚地缩在周盛旁边，难得乖巧。
诸葛家声名显赫，无怪乎杨夏胆怯，周盛自己都有些不自在。
“待会儿我和他们说话，可能会冷落了你，你先吃菜，回去我给娘子赔罪。”
诸葛若愚偷偷拧了萧沅一记，在他耳边细细地说：“我会自己找乐子，你做你的事去吧。”
“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好像很怕我。”她后悔地说：“本想留个好印象，早知道就不开玩笑了。”
“你不开玩笑，气氛会更僵。再说，我也不希望你跟别的男人打成一片啊。”
诸葛若愚又拧了相公一记，羞怯地躲在他身后笑。
周盛和杨夏面色发苦两夫妻在人前窃窃私语，你侬我侬，孤身前来的人只好喝着茶等着。
萧沅同诸葛若愚说完话，咳嗽一声宣布：“今天我请客。”
请客倒是不罕见，不过周盛和杨夏从没见过萧沅如此阔绰，净是捡着吉祥楼里挑着尖的点，东西还多。
两人不约而同地想，诸葛家的嫁妆真是丰厚。
萧沅和周盛、杨夏说得都是生意上的事，苏州的茶、布匹、胭脂，关中的酒、木雕、烟丝，行情、市价等等，谈笑风生。
诸葛若愚吃着碗里的，看着身旁的美色下菜。跟两位好友一堂，萧沅神采奕奕，脸上的表情是从没有在萧府出现过的生动。
她是个很好的看客，从头到尾没有打断过谈话，一旦大家说得兴起，她亲自为众人斟茶倒水，丝毫没有小姐的架子。
三人说完话，天色不早，酒足饭饱，大家各自散了。
杨夏看着萧沅夫妇走远了，长吁一口气，摸了摸头上的汗。
“瞧你的志气。”周盛拍了杨夏一记，调侃：“吃瘪了吧。”
杨夏不服：“那可是诸葛若愚，换成旁人，你看我会怎样。啧啧，二哥娶了媳妇，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这是好事，我原本还担心他惦记着前几年的事，一辈子不娶。”周盛宽心地说：“现在两夫妻相处得挺好的。”
“可不是，你看二嫂给二哥夹菜时候的样子，还有二哥贴着二嫂的模样，两人跟调了蜜似得。”杨夏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当年他护着夏茹跟护着犊子似得，也没有现在腻味人。”
“都是过去的事情，千万别在弟妹面前提起。”
“我省得。”
另一边，萧沅付完账，牵着诸葛若愚的手，关怀地问：“今天怎么吃得这么少，吉祥楼的东西不和你胃口？”
“吃饱了，每盘菜我都吃了，味道很好，他们吃的也很好。”诸葛若愚摸摸肚子高兴地说。
萧沅看着自己的妻子，心中莫名有些感动。其实照着诸葛若愚的食量，一桌子菜她也吃得完，现在剩了的菜，恐怕是为了不让自己失了面子。
“下次敞开了肚皮吃，不用跟他们见外。不，不用跟任何人见外，你是我媳妇，不用管别人怎么看。”
“……好。”诸葛若愚灿烂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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