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安一进屋就没闲着,先是嚷嚷着病人不能吹风,把对面的窗户关上了,接着又使唤跟过来的央央去泡茶。
然后大大咧咧地坐在罗汉床上,手杵着小几,问:“正午睡着呢,叫我来做什么?”
他这几日为了照顾林靖,确实是日夜不休,十分辛苦,因此林靖才没跟他计较。
他一边让李好音去卧房里拿来这几日他用的青花瓷脉枕,一边对李从安说道:“阿音说邱如璋给她吃了一种药,能延缓她的生命,你替她诊诊脉,看看她现在的身体有无异样。”
李从安鼻孔朝天,一副不服气的神情,道:“若是本神医都治不好的病,那些邪教的人肯定是用了什么邪门歪道的办法。”
但当李好音拿着脉枕回来时,他又端正了表情,一本正经地替她诊脉。
“这段时间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李从安问。
“和过去差不多,但是有精神多了,也有力气了。”李好音自从吃了邱如璋的药之后,也不经常犯困了,好像很快便恢复了元气,“只是前两天在客栈突然晕过去了,大概如邱如璋所说,是因为药效过了,他说这药要每三个月给我吃一次。”
李从安边听边点头,不得不承认:“虽然不知道他给你的是什么药,但确实有用。要是有可能,下次你偷偷带一点药渣回来,让我瞧瞧有没有什么蹊跷。”
待李好音收回手,李从安一瞬变了表情,毫无忌讳地问:“阿音,你是怎么回事,那些人的话也能信……”
直到收到林靖射过来的狠厉眼刀,他才回过味儿来,察觉自己开启了一个不该提起的话题。
李好音略有些难堪,她委屈地重复了之前对林靖说过的回答:“那个红莲教教主说,她知道我身上的胎记,”
央央想起自己也见她换过衣服,可是不记得她身上有胎记,于是顺嘴问了一句:“你那胎记在什么地方,我怎么没见过?”
“就这儿,有一个花瓣形的粉红色胎记,没有人知道的,可她全都说出来了,所以我就信以为真了……”李好音站起来指着自己的右臀下方的位置,嘟着嘴说,“还用,那个邱如璋跟我说了一堆理由,说他推测那个教主是我亲娘,不过大人说不用听信他的话……”
央央本来就是无心问的,听她说完了也没放在心上,反倒是李从安,心里突然猛地一跳。
怎么会有这样巧合的事情?
李从安突然又莫名地严肃起来,追问李好音道:“阿音,你还记得那个蓝暮雨长什么样吗?”
“啊?”李好音一愣,虽然不知道他想做什么,还是回忆道:“她很白,皮肤很好,这么说来有点不像南象国的人。”
“下巴有点往前翘,很尖,但不是完全没肉的那种。”她在自己脸上比划着,“鼻子小小的,嘴巴也小小的,五官看着很显年轻……”
李好音描述得面面俱到,她越说越觉得,平日里对蓝暮雨的印象都是作恶多端、蛇蝎心肠,忘了她其实也是个美人,大约是她从来不笑的缘故。
李从却是越听面色越凝重,他转向林靖问:“阿靖,你也见过那个人对吧,你能凭借记忆把她的样貌画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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