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广与门口站岗的郎中告了别,嘴中唠叨着冯唐的名字,心中想象与自己齐名的人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物。到了五官署,朝里打量一眼,见堂上坐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暗思莫非他便是冯唐?在门口整理了一下衣冠,敲了两下门,问道:“堂上坐着的可是五官署署长冯大人?”

“哦!”冯唐收拾起纷乱的心绪,端坐在堂上,问道:“你是何人?来五官署何事?”

“吾乃陇西人李广,攒了军功前来当郎中,有宁候魏速魏大人的荐书一封,请冯大人一观!”李广打怀中掏出荐书,快走两步递了上去。

“原来你便是李广!前两天宁候便派快马打过招呼,张大人也禀报过陛下,已在郎中署给你找了个位置!你先坐,待我找找你的腰牌!”冯唐凑在荐书上将上边的内容看了个仔细明白,确认是魏速亲笔所写后在堆积如山的案牍中找出一块腰牌,又凑上去将上边的字看了个明白,道:“这是你出入皇宫的腰牌,属于长乐宫郎中,归右署管辖。你且回去,这几天拿着腰牌去武库领了全身装备,等宫门禁卫司登记好你的名字,再来拜见张大人,然后由右署署长安排你当值时日。对了,你住在什么地方,有了消息派人通知你!”

“我住在……”李广把自己的住址说了,冯唐忍不住将眉头一皱。那时商人的地位十分低下,官员们都以去商人居住的里为耻,做为一个长者,看着一个朝气勃勃的年青人,冯唐忍不住道:“换个地方住吧!”

李广能有个地方住已经是不易,如果让他再换个地方住那只能住到长安城之外了,含笑道:“谢冯大人的交待!”上前接过腰牌,见冯唐眉宇之间透着不乐,顺口问道:“大人心情不佳,可是有什么为难之事,不知可用得着我!”

李广的微笑,以及言语中透露出来的尊敬,让冯唐产生了一丝感动与信任。而且,心中这件事把他整得猫抓狗咬的,实在想与人说道说道,于是道:“唉!前不久云中郡郡守魏尚与匈奴人打了一场遭遇战,将功劳呈报给幕府时,多写了六个匈奴首级。幕府那些不懂打仗的狗屁文官,抓住法令条款,以欺君之罪定了个死罪。如今,能与匈奴人打仗的将军并不多,你说该不该救他一救?”

“该,当然得救!”李广心中一喜。所谓朝中有人好做官,冯唐因为此事官运享通,正好借此机会攀个交情。

“可,该怎么救呢?此事只能面见圣上才能救他,我只是五官署的一名小官,哪有面见圣上的资格。”

“你虽无见圣上的资格,可圣上却有见你的资格。如果大人为此事烦恼,我劝大人勿忧,陛下不久便会来郎中署,到时你向陛下申述便是!”

“陛下会来这里?”冯唐把李广打量了两眼,笑道:“你就别骗我开心了,陛下怎么会来这里?”

“实不相瞒,在下幼时也学过几日看相观气之术。我瞧大人面色红润,应该鸿运即将当头,不久便可升为主中尉及郡车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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