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人……”顾翠嶶声音小的异常,颤抖的厉害。

“若因你的尖叫,惊了后面的马儿。”墨言将声音放温和,轻抚顾翠嶶的肩膀道:“那我们皆有坠崖的危险。顾姑娘,能站起来么?”

顾翠嶶通红着脸,极力想要站起,双腿似是失去知觉,仍旧颤抖得厉害。

“还是站不起来吗……”墨言微叹,斜倾身体,鼻息在顾翠嶶脸上痒痒划过。顾翠嶶虽有惊异,更多的却是深藏不露地期待。

“大人,你……”

“总不能将你丢在这里吧。”宽厚的手掌将她抱起,使得顾翠嶶有种错觉:与墨言本就是天生一对。

羞红的脸望向红便万山的枫叶,眩晕感令她紧紧抱住墨言。

“明德,替我来牵引马车。”

“是。”百里明德应声而起,跃至马车前,牵住缰绳。见纭星正往悬崖底下望,不由惊讶。

“姑娘你为何丝毫不害怕?”莫说女子,便是男人走此路,稍有恐高便无法顺利通过。

这也是南华从未攻入拓跋腹地的原因之一。

顾翠嶶抬头望见纭星,在她的脸上,连一丝嫉妒的痕迹都未荡起。

与她想的相反,纭星倒是与身旁牵马的红盔男子相谈甚欢。

“姑娘,还不知你如何称呼?”

“星儿。”

“星儿?”

抱着顾翠嶶的墨言忽然转过头,瞪了百里明德一眼。

“不许叫星儿。”

百里明德被逗乐了,还从未见过墨言如此斤斤计较过。

“那我应该怎么称呼?”这确实将墨言问住了。纭星虽在慕家长大,但终究是拓跋族人。

“不用理他,叫我星儿就好。”纭星顾自走在外侧边缘,看的百里明德心惊胆战,生怕一阵风将她吹落山崖。

“姑娘,靠里走些,外边危险。”顾翠嶶只觉墨言稍稍放松了心神,却不知是何事令墨言如此。

“越是危险的地方,看到景色越是独特。”百里明德将头盔搁置马车上,亦小心翼翼地望向陡崖峭壁。漫山红叶,唯有崖底最为绚丽。

“星儿姑娘,这让我想到了一句诗:霜叶红于二月花。”

“好诗!好诗!”马车后的下属起哄道。

“又不是我写的!你们瞎嚷什么。”与美人谈诗的趣味,顿时被身后粗鄙之人毁去。

“姑娘若有兴趣,我等便在此休息片刻,也好赏此美景。”在墨言温柔怀中的顾翠嶶笑脸吓得苍白,嗫嚅着:“大人,我们赶紧过去,可以么。”

此处危险异常,墨言自然不会让纭星多待片刻。

“嗯。”而后朝身后众人喊道:“赶紧跟上,回大都谈诗论画亦不迟。”

纭星闪过一缕惋惜,并未看够此处的景。

“‘扶桑正是秋光好,枫叶如丹照嫩寒。’百姓所受之苦,仙人并未可知。”

待众人开嚷之前,百里明德已朝后喊道:“闭嘴。”

“呃,姑娘,我不是说你……”纭星走至过道内侧,似是疏远了与百里明德飞距离。

“星儿姑娘,这首诗可是你所作?”

“不是。”纭星淡淡回答,淡淡地走,不由看向东方。“听说是去过扶桑的大能所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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