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座哪个不是人精,立即反应过来,皆跟着孙策一起,持盏起身道:“为主公(府君)贺。”

不出孙策所料,深好此道的袁术果然乐不可支、“笑靥如花”。

“善!伯符所言甚妙!”袁术也举起面前金樽,站起身来感叹道:“闻孙郎之言,胜饮美酒,使人自醉啊!来,诸君同贺,诸君同饮。”

“诺!”众人刚刚坐下,屁股还没捂热,但是袁术相招不可拒绝,不得已又起身齐饮一盏。

“奏乐,起舞。”饮毕,袁术一挥手,侧厅等候多时的歌姬、乐师立即领命而出。

三盏过后,气氛一时达之鼎盛。

觥筹交错间,众人不断推杯换盏,其中最受欢迎者自然是先前大出风头的孙策。

“孙郎尽饮,万莫推辞。”

“伯符请满饮此盏。”

“小人敬乌程侯一盏。”

孙策有心结交更是谈笑自若,来者不拒,虽然前世其前世并未接受“酒精”考验,但是此时酒水度数亦甚低,虽然他不敢号称千杯不醉,但尚可自言百盏不倒。

只是此时,他身处末座,周边之人又有几个位高权贵呢?但是没关系!因为熟知众虽胜寡,然寡胜无道理的孙策可没有挑食的坏习惯,统统热情接纳。

而且让孙策没料到的是,拂沙现金,这其中竟然让他发现了一个重要目标。

只见他身旁一名面目刀疤,但眼露和善的壮汉也敬了其一盏酒:“某也借府君之酒,敬乌程侯一盏。”

“岂敢、岂敢,我等同饮。”孙策笑脸相迎,以礼相待。

“我观将军雄壮非凡,不知在何处高就?”一盏饮尽,孙策习惯性的探问起了情报。

此人面有刀疤,身形壮硕,和孙策一样又称呼袁术为府君而不是主公,由此可知,其人必是武将,只是不从属于袁术,应该是袁术之客,可从其座次看来,又绝非贵客,正好可为孙策所拉拢。

哪知那人却面露尴尬,只是吞吞吐吐:“戴罪之身,客居寿春,未敢言高就,又岂敢言将军。”

“哦。”孙策心中一动,出言试探道:“不知足下所犯何罪,若孙策可帮衬一二必不推辞。”

壮汉面露感激之色但还是不肯直言:“乌程侯之情,某铭记于心,只是某之罪错牵连甚大,乌程侯若相助于我,必与曹操陶谦结怨,如此甚是不美。”

“身为武将、客居寿春,还同时得罪了曹操和陶谦……”孙策面上不露异色,心中却猛地一震,连忙倾身侧耳问道:“足下可是与曹操有父弟之仇的徐州旧将,张闿?”

张闿虽震惊于孙策只从自己只言片语中便道出自己的身份,但觉得孙策之言意在质讯,只是苦笑一声点点头,闷头又便是一盏。

可张闿怎么知道,孙策对他可是“朝思暮想”已久了,此张闿正是前文提到的,历史上刺杀陈国相骆俊之张闿,其人虽义理有亏,但是胆智兼备。

其因自陶谦处久不得重用,不顾曹操和陶谦之怒,怒而劫杀曾任太尉之曹嵩一家,是其胆色。

而后即投曹操的死敌袁术,并献上半数财宝,且低调蛰伏,使自己得以平安,是其智略。

后又奉袁术之命,使计孤身诱杀陈国相骆俊,仅一人而灭一国,其后,又全身而退,是其勇谋。

虽然最终消失不知踪影,但是对这样一个犯下滔天大罪的人,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毕竟是杀了魏武父弟之人,是曹氏死敌,以后来曹氏的权势,怎可轻言放过?由此可证明其必安然无恙。

孙策不仅对其本人能力报以期待,更对其自曹嵩处劫掠的百车财宝垂涎三尺。

虽然张闿为保护自身献给了袁术一半,但是不是还有另一半嘛?这对现在一穷二白的孙策来说可是一笔天大的巨款。

然而更妙的是,袁术此人贪心不足,得了张闿一半财宝,还想要另一半,所以对张闿一直故意冷遇,使张闿的谋划并没有得逞,从此间张闿之座席就可看出一二,毕竟如果孙策今日未至,那张闿所坐便是末座。

张闿的心思,孙策也可猜到些许,估计其并不是不愿意舍弃财宝,只是其惧怕若如数进献财宝,必被袁术出卖,故一直自留,这也是一种保身的策略,毕竟袁术觊觎其财富,必不会轻易加害。

此时此刻,张闿的地位可是比孙策还要来的尴尬,若孙策能展现出自己的力量,又能稍稍透露些招揽的意图,不怕此人不投,此人若投,那五十车财宝对目前的孙策来说无异于雪中得炭,暗室逢灯。

“只是该如何谋划呢?”孙策心中苦思起来,但是面上却仿佛见到生平偶像一般,露出“敬佩之至”的神色:“将军之大名如雷贯耳,策虽居于茅庐之中亦闻将军之英雄事迹。”

“某、我竟能如此得乌程侯看重?”张闿不敢置信,口中也弃某称我。

“将军不必如此见外,如蒙不弃,直呼策名便是,策再敬将军一盏。”孙策却落落大方的继续奉承道,其中透露的热情洋溢让心中长久幽闷的张闿不禁感到有些热泪盈眶。

几盏过后,孙策、张闿二人感情迅速升温,不多时便称兄道弟起来。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