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有些不相信:“这样夸张?按理说,我的字写的很好呀,画的应该也不错。”
“姑娘不会画画,画起画来就与写字一般了。毛笔字讲究笔锋,而画画不同,勾勒要笔锋尖利,染色时则宜秃笔。”
“那我再练练吧。”
不过看现在的情况,临时抱佛脚地练练也是没什么作用的,只能等着别人的救助了。徇私舞弊对不起良心,可她不贪财不贪权,哪怕作弊也是被动的,菩萨知道了也会从轻发落的。
静慈师傅也曾说过,人皆有欲。她现在唯一的欲望,是好好活着。
“师傅的欲是什么?”
“静慈之欲,只在这一方小庙宇。”
其他的不强求,就算她连命都掌握在别人的手里面。
十位新官,根据其殿试的表现,封赐也有所不同。不过皇上为他们都准备了一处私邸,外加仆人三百。家务事和宅子的料理,需要他们自己负责。
书生与家中随行的人站在府门前,凝视着大门上刻着“刘府”二字的牌匾,才终于觉得自己不再是昨天那个无所事事的少年郎了。
婢女和一众家丁齐齐拥出,将他们请进来。院子里被人提前修剪过,整洁干净,有点以前江左老家的样子。
一个身穿管家服饰的人走近他:“安排一下大家的住处吧。”
书生大概看了一下府中的地形图,又随便转了转,左边厢房阳光充足,老师郭翁较他们年长,多晒太阳好一些。
笑天随时跟着自己,得住在自己的隔壁。
其他的下人,自然有地方待,那就只剩下常芯了,看了几遍都觉得不好意思安排。
她看出来书生的犹豫:“可有什么要说的?”
“父亲将我们的婚期定在六月中旬,书生定不会负你。只是现在,我觉得还是要分房睡。”
她没有忍住笑,觉得他很可爱:“那是自然的。即便是书生愿意与我一间房,小芯还没有嫁出去,是有名节的,也不会答应。”
他挠挠头,连忙道歉:“是我忘了分寸,说这样不体面的话。”
“我住在东厢里,与你近点,可好?”
“这也是你自家,何故还要征求我的意见?”
管家又从外面走进来,说是府门前有官家的人来:“前任的廷尉监请大人前去交接,过几日上任时能够顺手一些。”
“吩咐马夫备好马,笑天,你随我一同骑马去。”
“属下这就去办。”
常芯替他理好衣襟,柔声说道:“数日在外面奔波,洗漱很不方便,先换身衣服再去吧。”
书生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袍子,确实有些不堪入目,他低声答道:“好。”
他放下手里的图,回房换衣服。常芯看他走进去,才去找了管家。
“夫人有什么吩咐?”
“叫我小姐就好,我们还没正式举办婚宴呢。”
管家笑的和蔼:“还不是早晚的事。”
“借您吉言。我就是来找您说一说,还是备马车吧,好让他睡一会,前几日在路上书生都没有好好休息过。”
“夫人还真是为大人着想,看来大人也是有福之人。”
“都说了,叫我小姐就好。”
常芯喜欢书生,喜欢他温文尔雅地念诗,呆头呆脑地做事。同时也很感激他,没将她抛弃了,她还可以窝在他身边做一个服服帖帖的小女子,为他着想,在他背后心疼他,尽力所能及来保护他。
这就是她的幸福,没有远大的抱负又容易知足,只要耳畔还有他的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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