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边的七个人,却分有五种心思。

梁文玉和苗四妹欣喜若狂,激动的眼睛都红了。

朱琅和张望梅失落中带着期待,都盼望着下次轮到自己,心态尚且乐观。

谢余欢稍微悲观,她从来都不是很自信,这一次也只是证明自己并没有那么优秀罢了,失望习惯了就变成了麻木。

廖耳就想的多了,他没有其他人那种少年仗剑走天涯的纯粹梦想,他的失望和担忧更多的来自于于现实的压力。

钱七贯的心情就更复杂了。战友们的高兴和失落她看在眼里,廖耳的落寞她也感同身受。

欢乐的人太热闹,失意的人又太安静。

这时,她突然问出一个问题。

“你们的梦想是什么?”

苗四妹最先举手,红润的圆脸蛋神采飞扬:“我的梦想是赚钱,赚多多的钱!父母能不那么辛苦,三个姐姐可以去高等院校学习,不要急着嫁人!”她家里除了二姐是父母亲生的,其他几个女孩都是收养的养女,家里不富裕,但和睦温馨。

这个愿望质朴无华,十分美好。

钱七贯笑了笑,又问:“学习符文后最想做的事呢?”

“最想去联盟佣兵所登记,做一个自由洒脱的冒险者,游走天下,去见识各地的风土人情,品尝各色美食,尽情享受人生!”

苗四妹圆溜溜的大眼睛亮的惊人:“我家境不好,来盲山部只是希望能多一条路,不想那么早嫁人,匆匆忙忙度过寡淡的一辈子。原来是没奢望过什么梦想的,但今天突然觉得,女孩也能和男的一样顶门立户,可以自由自在地选择自己的路,有一片广阔的天地。”

联盟女性的地位普遍不高,大灾变中死的最多的就是老弱妇孺,在那漫长的动乱岁月过去后,女人的最大用处就是生育,尤其在幼儿出生率一年年下降的今天,像后勤张姐那样能够独自在一个男性为尊的世界杀出风采的极为罕见,可即便如此,还不是有很多人背后议论她是大龄剩女?这就是身为女性的悲哀。苗四妹的遭遇不是个例,她的愿望几乎是全联盟大多数女孩们共同的愿望。

这一点,钱七贯在前世就深受其苦。因为只要你不结婚,无论走到哪里都有流言蜚语缠着,到了一定的年龄坎,就是联盟法律也不会放过你,罚款单能让人倾家荡产。哪怕她现在成为了盲山部的祭祀祝师,已经跳出了普通女孩的常规命运,也依然逃不开这条绳索。

这是个比较沉重的话题,钱七贯没有去打破苗四妹的美梦,转而看向其他人。

遗憾的是,除了苗四妹其他人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在场的这些人里,若论家庭,苗四妹是最幸福的。钱七贯自不必说,她和朱琅都是孤儿,廖耳也是幼年失怙,谢余欢业已家破人亡,张望梅和梁文玉也都有各自的艰辛。

明明是一个满是希望的话题,却把每个人都拉到沉闷的气氛里。

钱七贯不再强求。

她心里想说的话还是得说:“个人的命运都必须自己掌控,没人能代替担负,如果不想被命运束缚,就得自己奋起。我走的这条路前途未知,看着似乎很精彩,但实际上如何,你们日后一定会明白。符文的世界浩瀚无边,我才摸到这个世界的门口,对它的规则和运行基本一无所知,以后每走一步都伴随着巨大的风险和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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