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树苗尿出来的一碗底草木精华,钱七贯打死没喝,小家伙失望地自己回收了。

至于擦屁股的小手帕,它就丢在院子里不管了,最后还是钱七贯看不过去给洗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两个带着两小离开了天地观,沙猫母子和胖虫子托付给张班长照顾。

隔着营地两个山头的茂密树林里,早有五个人等着他们,两方汇合,同时愣住了。

站在最前面的是梁文玉和苗四妹,苗四妹正说的欢快,听到动静就回了头。

一身雪白棉袍,头上待着兜帽遮住头脸的纤瘦身影站在廖耳身边。她抬起胳膊放下兜帽,衣袖滑落,纹路斑斑的手露了出来。

苗四妹疑惑的目光随着这双诡异的手上移,放在了那张初看分外惊悚妖异,但五官轮廓很熟悉的脸上。

一方五个男女,对面是一个“妖人”。两方对视良久。

最先有动作的是朱琅。

他一步步走了过来,相隔两步时才站定。

“你还活着?”

语气淡淡,眼神也淡淡,淡漠的眸子在钱七贯脸上扫过,象征性地问候了一句:“没问题吧?”

“没。”

钱七贯笑了笑。

来的路上,也有想过怎么面对别人异样的目光,也许是在世为人,心被磨得冷硬了,除非是来自廖耳的伤害,不然其他任何人的冷遇和排斥她都不会有多难过。想归想,现在朱琅表现得就和当年他们一起念书时一样,冷淡而有分寸,她着实松了一口气。这起码说明朱琅他还是把她当一个正常人看待。

这是一件值得欢喜的事。

张望梅第二个走过来,她冷着脸“哼”了一声,居高临下俯视她:“回来了也不说?”

梁文玉和苗四妹跟着上前,一个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咧着嘴傻笑,另一个蹦跳着给了她一个拥抱,手掌拍着后背打得“砰砰”响。

最后面只剩下个谢余欢。

大家的目光集中在她身上。

谢余欢潋滟的美目早就红了,豆大的泪滴顺着眼眶滚落,哭的很压抑。她倔强地站在原地不动,缩着肩膀抽噎不停,一步都不肯靠近这边。

钱七贯叹了一口气。

若说走得近的几个女战友中,她最看中的是张望梅,相处起来最舒服的是苗四妹,那最敷衍的就是谢余欢了。因为她接近这个小姑娘只是出于上世的记忆,这人的性命和廖耳的前途息息相关,不救不行,否则以她的性格两人永远不会成为朋友。那些保护和陪伴都只是有目的的,没想到收获到的却是对方满满的信任和依赖。

此刻一看到这个爱哭的女兵泣不成声的样子,就明白这段时间来她心里存了很大的压力,她是真正把自己当成亲近的姐妹,因而才如此伤怀。

谢余欢没问“你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回来也不说?”

钱七贯也没解释自己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她罕见地有了一丝愧疚感。

两人默默拥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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