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一天哪儿也没去,就坐在木墩上裁了一件小袍子,还扎了一顶小头巾,东西做好后套在一棵果树幼苗上。等他离开后,这天夜里小树苗偷偷溜出去把幼苗的衣服扒了,套在自己身上,然后跑到主人的床头炫耀去了。
半夜被弄醒的钱七贯:……
还没等她想好怎么怎么处理这个事情,小树苗就穿着这套小袍子,扎着绿头巾跑去跟小仙猪展示了。
最终,钱七贯什么也没说。有张班长哄着它们,小仙猪和小树苗明显开心很多,下午凉爽的时候,两只还躺在张班长身边打瞌睡。张班长给小树苗缝了一套袍子,转而也给小仙猪做了一间漂亮的猪舍,把小仙猪高兴地一连好几天都会把自己的食物留一份送给张班长,要知道这是连钱七贯都没有的待遇呢。至于小树苗,它勤奋好学,把小仙猪的生活习惯和别人的行为动作学了个十之五六,越来越人性化了。
果林里有张班长亲自守着,十分安全,钱七贯花了不到一周的时间就写完了那些信息,好几个大本子装进大盒子里锁好,交由张班长转递给杜大将。
回来时,他带来了很多厚实布料和木板、石板,同时也转告了杜大将的话:布料不行。
军装外套承受不住天地契约的能量,也开始腐朽了。
钱七贯重新在其他材料上实验,画符的笔变成了毛笔,墨水也特意换成了朱砂。老书上都这么记载的。
画符能够熟能生巧,最开始一天才画了三张就头昏眼花握不住笔,多练习几遍后,笔尖的生涩感逐渐褪去,她越画越感觉神清气爽。后来,送来的布料和木板都画完了,她着手在石板上练习,先是毛笔画,而后用刻刀镌刻。
第一块石板画符用了两个小时,镌刻用了九个小时,当符文贯通成型的那一刻,符文线条上亮光闪烁了好几秒才收回去,房间里的空气为之一清。
钱七贯的右手抽搐发抖,整个身体都被汗水湿透了,完全力竭虚脱。勉强爬到床上后,立刻昏睡过去。
暗沉的梦境中,一队队眼熟的荧光小虫悠闲地飞了过来,纷纷融入她的身体中,让她在睡梦中都能感觉到愉悦和轻松,身子好像漂浮在云朵上。
醒来时,大脑清明,通体舒泰。
廖耳就坐在窗前老书,旁边的椅子上坐着个矮墩墩的穿小袍子扎绿头巾的小人,手里也捧着一本书,只不过那本书相对于它的身体来说显得太大了。
“苗苗,你看得懂吗?”钱七贯特别想笑。
小树苗竟然还听懂了一样,煞有介事地“嗯嗯”,学着廖耳的样子翻了两页。
钱七贯忍不住哈哈大笑。
廖耳也笑了起来。
小仙猪蹲坐在廖耳脚下,一双小眼睛鄙视地看着小树苗。
张班长坐在外面的木头墩子上缝一双花花绿绿的婴儿鞋,鞋子只有南瓜饼大小,鞋底是一层布一层浆糊叠了好多层,鞋面也是绿布,留有许多小孔,上面被张班长绣上了许多丑丑的小碎花。他有次偶然发现小树苗偷吃钱七贯的菜,是把“脚”直接伸进去,他觉得,嗯,还是穿上鞋才好,虽然并没有什么用……
听着屋子里传出的欢快笑声,他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也不自觉地露出了僵硬的微笑。
他很喜欢现在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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