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耳一脸犹豫:“这也算你身体上长出来的,我吃?不好吧?”

钱七贯也傻了:“那怎么办?”

“种了吧!”

还没等他把果子收起来,小树苗就“吧嗒吧嗒”跑过来,伸出一只“手”到廖耳跟前,一副要东西的样儿。

看着这不到膝盖高的小树做出这种人性化的动作,廖耳手足无措。

见他没反应,小树苗竟然不高兴地“嘤嘤”了两声,一只“手”还推了他的腿一下,自己踮起“脚尖”跳了跳,抢到果子往“肚皮”位置塞,树干上出现一个像是肚脐眼的小口,一口把果子吞了进去,之后重新恢复原状。

廖耳:……

钱七贯又是一阵大笑。

小树苗居然还害羞的扭了扭,转而又跑去骑小仙猪了。

“这,这……”廖耳指着小树苗无语地问:“跟谁学的?跟个真小孩似的?”

半个月前刚从地穴里逃出来时,小树苗仅仅只能简单地表达情绪和意愿,远没有眼前这只这么活泼灵动。

刚问完,钱七贯那里竟然开始解扣子脱衣服了。

廖耳面红耳赤,慌忙要扭头躲起来。

钱七贯拉住他不让走,还笑嘻嘻的说:“教官,你真的太可爱了!”

上衣脱下,光裸的后背暴露在天光下。按说少女青涩稚嫩的身体应该十分美好,可钱七贯的后背,廖耳看了却完全没有多余的想法,先前一点旖旎心思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没有别的原因,——背上全是疤痕和纹路。

那些癞子一样的疙瘩一多半是校长炸的,其他的都是在地穴划伤的,尽管伤口愈合了,但经历的磨难都在她后背留下了印记。见此,廖耳怎能不心疼呢?

钱七贯还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指着背上的纹路说:“看到那个红色的,像花一样的符文没有?这是我和苗苗之间的契约符文,天地大祭之后慢慢形成的,符文圆满后苗苗就结出了果子,而且能从我背上离开了。”

正说着,背上被冰凉的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虽如蜻蜓点水般短暂,但钱七贯却身体僵直,再也说不出话来。

廖耳捡起地上的衣服给她披上,又默默地帮她扣上钮扣。

钱七贯像做错了事的孩子,垂下头不敢看他。

“你想做什么都去做,我会支持你。你想走出一条全新的路,我也陪你,不管有没有未来。但是,你要答应我,别再受伤了。”

廖耳温暖的大手放在女孩的头顶。

“不需要计算谁付出比较多,往前走就是了,后面的路我给你守好。”

也许是教官的嗓音太温和缱绻,与记忆里那个冷酷的声音恍若两人,钱七贯积攒了两个世界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她扑在廖耳温暖的怀抱里放声大哭。

她永远也不会告诉廖耳,背后那个红色契约并不是她和苗苗的,而是他们两个人——钱七贯和廖耳的。

天地大祭时,她对天地祷告:

廖耳生,则钱七贯生;廖耳死,则钱七贯替之。

这是单方面的契约,她前世欠了他的,今生用一生来还。

天地应允了,予以并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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