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迎接廖耳和失踪士兵的人足足有二百人,带队的人一身军装,站在队伍最前面,隔着一条罡风猎猎的深渊裂隙爽朗大笑。

来人竟然是后勤部张姐,她亲自带队而来,手执一张劲弓朝着天空仰射,尖锐的箭支哨音划破空气,“嗖”一声飞到对岸,精准地射到廖耳脚下。

箭支上绑着一个精巧的纸卷,廖耳弯腰把它取下,抖开一看,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乖徒……”

巴掌大的一张纸上短短两百来个字,廖耳看了一遍又一遍。

书信看完后,张姐在对面开始安排工事,指导两边的人手同时横渡深渊。昨天天还未亮,杜大将的房间里出现了一张地形图,图上不但标注了盲山部的位置和廖耳的位置,还用红线划出了行进路线,指导他们应该注意的事项。

自从接到失踪队伍回归的信息后,高层们就在商量怎么跨过这条危险的裂隙,既要快速又要安全,后来他们想了一个办法,要在这边建一座塔台,塔台顶端安装一块坚固的平台,平台伸到对岸去,大致的样子有点像跳水台。这个塔台要高到什么程度?至少要脱离下面罡风的影响范围,塔身和平台不会被撕成碎片。平台上安装一个滑轮,人可以用吊篮装着拉上来,只要爬上平台就好办了。

测绘人员首先出来打桩、测算、绘图,试验出塔台合适的高度,工程师们再根据这些数据设计塔台图纸,最后由施工队伍着手建造。

这项工程看似简单实则危险,因为只要任何一个数据或步骤出错,引导的后果就极为可怕。

泽州等军区调集过来的物资十分充足,里面包含了大量的基础建筑材料,刚好能解眼前的燃眉之急。

塔台的修建花了将近四天才全部完成,他们用一块大石头装进吊篮再三实验,结果都挺好。

然而,谁第一个过?这是一个难题。

人和石头是不同的,即便测试时再安全,等人真的上了吊篮,谁也不能保证不会发生意外。盲山如今怪事一桩接着一桩,很多事都不能用常理揣测。

士兵们内心忐忑,即将解脱的喜悦和对意外的恐惧交织在一起,人群躁动起来。

廖耳早在塔台修建之前就做好了安抚工作,哪些人先撤,哪些人后撤,他都和大家商量好。

最先撤的是受伤的士兵。他们的伤口愈合得非常缓慢,由于天气湿热,药品不是很有效,很多人的伤口已经化脓溃烂,再不赶紧救治就来不及了。

为了规避风险,吊篮做的不大,一次只能坐两个人,伤兵一人,再一个照顾他的人。吊篮会直接拉到平台上面,人只要从篮子中出来解下安全绳,就可以扶着台子两边的栏杆走到高塔内部,至此基本就算脱险了。

第一组上吊篮的人是那名腹部受伤的士兵,另一人是一直照顾他的要好战友,两人等到吊篮放下来,小心地扣好安全绳。这绳子是最好的特殊合金制作,坚固无比。绳子暗扣扣上后,廖耳再三检查,没发现问题,这才放手让吊篮升空。

一米,两米,三米……

篮子里的两个人紧张地手指死死抓住安全绳不放,不敢往下面看一眼。

其他人都抬起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们,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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