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将心脏狂跳,呼呼喘了几口粗气,回头看了身边的其他人,雨夜里大伙的脸色都不太好。他默默松开这位死里逃生的战友,安抚地拍拍老伙计的肩膀。
一伙人心思各异,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片废墟,继续巡视后面的据点。
后勤养殖和种植区的警戒区,张班长独占一间屋子,他带着两个新兵助手紧张地制作药品。他的特殊才能在盲山部得到了足够的重视,营地里全力支持他展开各种匪夷所思的研究,很多奇怪的成品效果非常好,甚至盲山部还专门都申请专利,其中少数几种还出口其他军区,为营地创造了极大的经济价值。这次兽潮的消息传出来后,这个沉默寡言的军人就一刻不停地开始了实验,着手配置特效迷幻药、麻痹剂和特级驱逐剂。
杜大将带着人过来时,他们已经做出了样品,并在瓢泼大雨中完成了初步的动物实验,效果不错,但实际运用时会怎么样,暂时还不得而知。
张班长指着几样成品,无奈地说:“兽潮中的虫兽会比正常的动物多几分狂躁,抗药性也更强,所以我们的药品起到的作用肯定要打折扣。目前我只能研究到这一步,后面会根据实际情况再调整。”
杜大将知道,张班长已经尽了全力。他伸手向对方敬了一个军礼,转身走向下一个警戒点。
食堂内,一大群炊事班的师傅们聚集在这里,他们把就餐区的桌椅全部清理出去,空出来的地方堆放了大捆大捆的竹木。师傅们挽起袖子各自握着菜刀或柴刀,地上的竹木被改造成长矛、标枪、长叉,他们埋头苦干,每个人都投入到紧张的流水作业中。有的负责砍掉多余的枝丫,有的修理尖端,还有的给顶端尖锐部分抹上张班长那边送过来的药品。
其实这些工作并不属于炊事班,他们自己要准备一千多人的一日三餐,已经很忙了,但当盲山部的紧急戒严令出来后,这群炊事员就自发地组织起来,帮助前面的战斗人员准备武器,因为他们清楚,营地里的武器仓库被毁,战士们不可能用血肉之躯去战斗。
训练场,这处是整个营地最危险的地方。这里的围墙有很长一段都是用粗木扎起来的,就像放大版的栅栏,虽然栅栏够高够密,可拦不住那些善于攀爬跳跃的野兽,比如山猫。朱琅带领的预备小队就驻扎在这里,他们利用前段时间学到的东西,在这片区域积极开挖壕沟,设置各种机关陷阱,同时配合其他小组构建防线。他们不希望营地在自己手里被攻破,因而每个人都顶着风雷在雨水和泥泞中奔波来去,没有一个人叫苦和后退。
杜大将远远地站在角落里,欣慰地看着这些年轻人,虽然还缺少血与火的猝练,但这帮刚进入军队才几个月的小家伙们已经有了军人的模样。军人是什么?是知道自己的职责,还能克服困难,坚定不移地朝着目标奋进的人,而盲山部的大多士兵们已然有了军人的样子。
杜大将他们没有惊动他们,稍稍驻足观察了几眼后,这伙人疾步向新兵宿舍走去。
头顶的闪电和炸雷从没有停止,秘书和警卫人员好几次劝告杜大将躲避,都被他拒绝了。
“士兵们都在风雨中坚守,他们能顶着雷电站岗,我们为什么不行?想要手下的兵变成什么样,就得自己先站出来做好示范和榜样!躲在背后等着别人保护的人是领不好兵的!”
老爷子的沙哑嗓门在喧闹的雨夜中回响,即使被嘈杂的雨声阻隔,但话里的每一个字还是清晰而稳定地传入在场每一人的耳朵里。
“我不希望,在我们一手建立的盲山部里出现逃兵,最起码我们自己不能。”
大雨顺着他高昂的头颈流进去,湿透了里面的军装。
秘书和警卫现在后面仰望着老人并不高大健壮的身躯,不敢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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