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心脏还兀自七上八下的没个着落,心想安娜这妮子这时候还有空拿我寻开心,便对她说:“管他是什么鬼,对待敌人要像冬天般严酷,我许默向来不会心慈手软,有句话说的好,递牙者掰之啊……不过当务之急,咱们首先应该争取在气势上压倒他们。”

葫芦听懵了,问道:“都吓成这副德行了,何来的气势之有,你还不如对他们动之于情晓之于理,争取在思想上感化他们,怎么说他们在古时也属于无产阶级呀。”

没想到安洁也对我进行了极不严肃的教育:“我听安娜说,你许默以前可是夸下过海口,倘若阴兵作乱,你便敢收编他们为伍,怎么几只厉鬼就把你弄得六神无主了,看来百闻不如一见。”

我顿觉莫名其妙,他们怎么都冲我来了,摆明了是怂恿我过去跟这帮孤魂野鬼谈判,我岂能上他们的当,于是对我旁边的不语说:“蚊子,这鬼神来路你最清楚,我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是感化他们还是消灭他们。”

不语瞥了我一眼,冷冷的说道:“我的主意是,你许默将他们擒来严加拷问,问清楚他们,骷嶻米尔的下一个入口在哪里。”

我心想怎么一个个的都不正经了,为了挽回点面子,我转手就把半蹲在同一阵线上的葫芦和不语拉到身后,吩咐他们小心戒备藏在山洞中的另一个邪物,剩下的这群鬼由我亲自出马收拾。

往前走出数步,悬飘在甬道里的“厉鬼”察觉到有人靠近似的,垂在身躯两侧的上肢晃动了起来,就连没落地的双脚亦是无风自摇。

此时,所来鬼东西与我们还有将近十米的距离,我举著手电筒往那边照了照,光线始终照不到这些悬飘之物的脑袋,他们脖子以上的部位全被黑暗淹没,其余的部位都隐在黑袍之中,黑袍古服显得十分臃肿,瞧不出里面究竟有没有身躯和四肢。

正当我伏低身子伺机看他们那双脚时,身后的点点突然飞快趴到了我的肩膀上,这冷不丁方的着实吓了我一跳。点点指著那几件黑袍对我说:“哥哥,他们没有脚的,那件衣服里面有东西。”

坦白讲,我们看到的就是几件空荡的古服紧追不放,不过能跟著我们移动到此地,古服里也绝非空无他物。我对点点说:“小将军,你自己小心,哥哥这时候无暇分身照顾你。”

点点安慰我说:“不怕,不怕,我大名鼎鼎的许点点厉害著呐,不需要哥哥照顾哒,哥哥也要小心,这几只鬼很厉害。”

有了点点这番暖心的话,我的胆量顿时提升了数倍,急忙抖擞精神,将双管猎枪递到前方,对准其中一件古服的胸口位置开了一枪。

那件古服被子弹击中,猛地跳动了一下,旋即恢复如初,四下里一片死寂。真他娘的见鬼了,莫不是古服之中附了拜月教徒的鬼魂不成。

这几件古服正是拜月教徒的特殊服饰,形制十分特别,工艺也颇为复杂精妙,上面绣满了如同符咒般的纹饰。拜月古服自古就有“魂袍”的别名,乃是用西域蚕丝制成,又以兑了秘药的岩墨染过,传说不但能保存很长的时间,而且极易让阴魂附在上面。

我也不敢确认此事的真伪,倘若古服中真的附有鬼魂,枪火自然是伤不了他分毫的,冒然靠近十分危险,为今之计得从细处找到其软肋,再后发制人。

要看清他们的面目,非得再往前几步,绕开那块遮光的黑色岩壁不可。于是我对背上的点点使个眼色,让她见机行事,注意安全,然后迈出艰险的一步。

身后的其他队员也不敢怠慢,不语同我隔开数步的距离在后面打策应,安洁他们则留意山洞内的动静,葫芦背著昏迷不醒的老先生,甬道狭窄,他只能留守后方。

小心翼翼的来至一块山石下边,我收起聚光手电筒,扭著脖子调整头盔灯的照射角度,偏过一个脑袋,头盔灯亮白的光柱照射向最前面的一件古服的衣襟位置。

古服的上面果然并非空无一物,缠裹成一团的领口处有个毛茸茸的东西,我一看之下不禁叫出声来:“他娘的是颗人头……”

身后的队员话虽有意奚落我,但其实他们无一不为我担心。安洁提心吊胆的同我讲道:“许默,千万要注意安全,不行先撤回来,咱们再从长计议。那几件奇怪的衣裳到了那里就没再往前,说明他们忌惮山洞里的某件事物。”

我说此险情不解除,迟早造成灭顶之灾,既然山洞里暂时没发现其他出入口,咱们不妨来个“抛砖引玉”,说不定这些古服中藏身的头颅能寻到山洞的入口所在。

不语对我说:“这几件古服原先在亭子那里,我们还以为是几顶帽子,想不到展开之后,竟然是一件拜月教古服,那三具白骨的头颅就藏在古服里面。”

安娜贝拉问道:“许默,你说古服的领口处是一颗脑袋,你再看清楚一些,务必要确认此事。”

我说我看得一清二楚,确实是一颗头颅的下颌部位,他们的五官面目紧贴在甬道顶部的岩石上,便看不见了。每颗头颅都长出绿色的毛发,远比我们之前见到的那几颗头颅异骨还要恐怖上几分。

安娜贝拉似乎想通了什么,自言自语的猜测:“那些头颅异骨回置到白骨脖子上之后,以一种诡异的方式,钻到了我们误以为是皮帽的古服之中,到了这里便发生变化,长出了绿毛……通噶尔玛烙岩画……莫非,白骨穿人皮,这人皮指的就是这件能招阴魂栖身的拜月古服……”

安洁点了点头:“不无可能,古代的人,尤其是宗教的统治者,他们为了巩固地位,受教众崇拜,往往把一些罕见事物无限夸大……但是即便如此,那头颅异骨发生变化是不争的事实……”

听了他们的有理有据的这番探讨,我的心中便有了计较,我倒要看看死人的头颅中会藏著什么邪门东西,且看我把它们打下来一看究竟。

不等我把枪口指向上方,忽然从某处传来一声阴笑:“哼哼嘿嘿嘿咔咔”,这个笑声似乎是在磨牙的时候发出来的。

我寻声举目四顾,最终目光停留在葫芦的身上,葫芦当场就吓得脸都变绿了,笑声竟然是从他背上的老先生嘴里发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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