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兴煌这时候终于想起自己急匆匆过来的目的,不过心中底气有点不足,喝了口茶才缓缓道:“爹,方才有位客人指点我,说是咱们家的《摘元习剑录》自曾祖父以来全是瞎教,后面小半篇应该直接撕掉……”

心情大好的张丹锋收起畅想,面有不悦,“谁跟你说的,说的好像看过《摘元习剑录》一样?要知道除了咱们张家子弟,入了二品实力的庄内亲信,也只能偶尔翻阅而已。”

被父亲一针见血指出,张兴煌才发现方才在对方的一鸣惊人之下,全然只顾着记下训诫指教,而忘了思考中年儒生从何得出这个结论。

张兴煌底气更加不足了,小声道:“是个庄子里的客人,四五十岁的样子,一介儒生装扮,先前他自报了姓名,不过我没注意听,好像姓李……”

张丹锋想起了昨日短暂接待的那名客人,问道:“李玄白?是不是随身携带了一个酒葫芦,还说与你祖父相识?”

听闻父亲这般话语,张兴煌有几分相信先前那人不是在信口开河,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

从小在金刚境界的祖父以及指玄实力的父亲教导下,近些年在武道上愈发迷糊的张丹锋皱眉道:“这事非比寻常,去将你青华叔叔请来,荣我跟他仔细商讨下。算日子你二叔应该也该从思州回来了,到时候我们三人一起仔细推敲下,再向那位李先生当面请教。”

庄主张丹锋,大管事张青华,老庄主的次子张丹陵,三人正是目前关宁山庄仅有的三位二品小宗师,可惜的是均已年过四十的三人都没有能够突破门槛,跨入指玄境界的迹象。

傍晚时,与同为二品实力大管事钻研过后的张丹锋,找到这位说曾看过关宁山庄家传剑谱的来客,准备将对方请上家宴主作,祈求李玄白能够进一步传道解惑。

听明对方的来意,李玄白淡然道:“算了,二十多年的清净生活,已经受不来那种酒宴气氛。就算我肯一字一字详细跟你们讲述剑道,对你们也没多大用处,有可能反而会让你们陷入镜花水月。看病讲究开对药方,你将你们张家传下来的那本剑笈小后半篇去掉即可。”

张丹锋低头半躬身子,拱手施礼道:“容张某斗胆问一句,先生是何时翻阅过关宁山庄的《摘元习剑录》?”

李玄白仰头灌了口酒,感慨道:“二十多年前我正逢人生失落,喝得醉生梦死时被你父亲遇上,好心邀请我在关宁山庄小住了一段时日。老庄主剑术平平,心地却是顶好,担心每日喝得醉醺醺的我出了什么意外,就让府中仆人时刻远远恭候在我身边。”

张丹锋似乎回想起了儿时对自己分外严厉,对庄里下人与房客的倒是和和气气的父亲,静待下文。

李玄白拧上酒葫芦,“他只当我是个遇到坎坷的江湖游侠,有一日你父亲甚至拿出了你们的家传秘笈借我翻阅,想要激励我别再整日求醉。只不过当时我草草看了一遍,反而将你们视若珍宝的秘笈奚落了一番……”

张丹锋心中赫然,突然觉得这个同龄的中年儒生名字有几分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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