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根本来不及反应,瞎子非常自觉的抬了抬手,便有一个猎族女人拽着他向着来路蹭了出去,而剩下的几个人更是手忙脚乱的想背起秃子,却发现他浑身即滑又沉,根本抬不起来,干脆两人拉手、一人托腰的把这死沉死沉的货拖着往外走;

与其说是我们四个把秃子拖回了林边的简易营地,倒更不如说是先行逃出来的人将加上秃子在内的五个人一并拖了出来,这全要归功于那条将我们彼此串联起来的油质麻绳;

也正是此刻,我才借着刺眼的光线看清楚了秃子的狼狈德行;

你知道的,秃子本就长得不怎么招人待见,无论是他习惯性的坏笑模样、还是为数不多的正经样子,那张脸都挺招人恨,可现如今,这孙子俨然便像是具刚刚由棺材里拖出来的尸体!

身上用于遮体的叶裙早已烂得只剩下根树条儿,浑身上下的污泥在日光中泛着惨绿色,而最令人揪心的是,当猎族人用清水帮他清理身上的污秽时,显露出的皮肤竟然全是犹如鸽子蛋大的烂疮!

“他也被白虫子咬了?”,我凝着眉问向短发女众人,因为只有她们见过此前那个活死人“尸变”的整个过程;

短发女心领神会的答道:“不像,此前的那个人身上没有这东西,他是从里面往外烂的,你快看看这些疮下面的皮肉有没有透明!”;

我用清水再次冲开几处关键位置的皮肤,这才稍微定下神来;

他胸口、脖颈的皮肤以下仍旧完好,我甚至能清楚地看到这孙子胸前的起伏,可饶是如此,整个冲洗的过程仍旧令在场的每一个人心惊肉跳,秃子的后背直至后心窝,竟满满的都是寸许长的细血口子!

我又将他身上的皮肉冲洗了个大概,尽可能的寻找身上有没有什么致命伤,却什么也没发现,假如真的有知名伤痕,那很可能便是这些细长的血痕;

这些血口子有深有浅、有旧有新,但仔细一看却又发现不对,这些口子绝不是树枝刮蹭、或是意外所造成,它们的排布非常精致,更像是一整块儿被烙在他皮肤上烙印,却别仅仅是:烙印是烫伤,而这些血口子明显是抓伤!

“你们看看这是你们哪个部族的图腾?”,我转头向短发女问道;

“这里也有...”,短发女接过水罐,将剩余的饮用水一股脑的冲到秃子的背上,竟发现他的整个后背、甚至胳膊上也遍是这种细伤口;

“像是被尖石头划出来的”,媚姑娘和大个子也凑了过来,伏低身子仔细看了半晌对我说道;

“不是石头,你们看,应该用的是这个”,短发女边说着,边举起了秃子已毫无气力的右胳膊,将他的右手高高举在了半空中;

刺眼的阳光的照射进每个人的瞳孔,但这并不影响我们所看到的一切,每个人都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惊;

只见胖子的右手食指上,一大截手指已被齐齐削断,现如今的手指顶端,竟固定着一整颗尖锐的兽牙,这兽牙我认识,正是虎丫和他的所有族人终日挂在脖子上、碰都不让碰的那一颗,粗看过去,皮肉和兽牙的结合处早已溃烂!

这孙子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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