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不是给郑贞准备的,那是给谁的?我容易见的人……难道是?!”郑王妃大惊失色,一个激灵站了起来,吓得那银色小鸟飞到了空中。
“你是说弘儿?你要我把这个喂给弘儿?!”郑王妃吓得语无伦次,她和李长治关系不错,常常进宫去瞧他们母子,每次相见,弘儿都一口一个舅母叫的亲热,她也十分喜爱这个孩子。
“他害死了你儿子,你杀了他儿子报复,不是理所应当的么?”小鸟似乎有些惧怕郑王妃,飞在空中不肯落下,但鸟嘴中传出来的声音还是依旧的平静。
“不,这怎么行,弘儿是无辜的,他还那么小……我……”郑王妃手足无措,说起话来颠三倒四。
“那煦儿就不无辜了么?你想不想知道郑煦是怎么死的?他是被人割喉而死的,刀口深可见骨,整个脑袋都差点被人砍了下来,死前他挣扎了好久,血就那么流啊流啊,你猜,那时候他想没想起你来?”那声音慢条斯理的将郑煦的死状一五一十的描述给郑王妃听,似乎不逼疯她誓不罢休。
“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我的煦儿……”郑王妃受不住这份打击,瘫倒在地,“可是我不能,我下不去手啊。”
“郑煦真是可怜,爹是那个样子,娘也是这个样子,真是托生错了人家。”那声音叹了口气,似乎很是同情郑煦的样子,郑王妃听在耳朵里,却觉得针扎一般的刺耳。
她挣扎着爬起来,膝行到一旁的小桌边,伸手胡乱摸着一只茶碗,抓起来向银色小鸟砸去,“你这个恶鬼!你走!我是不会做这种事的!我绝不会……不会……”
小鸟在空中打了个旋,躲过了茶碗,发出了咯咯的叫声,再开口,居然发出了郑煦的声音,“娘,我好痛……娘,救我,我不想死……”
郑王妃被折磨的神志崩溃,扒着小桌子干呕起来,接着猛烈咳嗽了几声,一口心头血卡在了喉头,憋的她昏死了过去。
小鸟绕着郑王妃飞了几圈,见她确实是毫无知觉了,才悻悻的离去。
这只银色的小鸟长着长长的尾羽,通体上下雪白无斑,离开郑王妃的闺房后,它一头扎进了王府的小南湖中,穿过水波中的传送阵,回到了南方的别庄之中。
这一趟京都之行让它深觉疲惫,它不喜欢和庄子外的人打交道,虽然庄主是个榆木脑袋,主人嚣张跋扈,但它还是喜欢呆在庄子里,跟他们腻在一起。
好不容易飞了回来,却发现主人的窗子上都挂上了木帘,它对着窗帘的缝隙三拱两拱的都没有挤进去,赌气的用翅膀在木帘子上扑棱了起来,拍的帘子噼里啪啦的乱响。
“是八两回来了?真是个傻子,就不会走门么?”时方才同郑王妃对话的那个声音从房内传了出来。
八两听见主人召唤,又狠啄了两下木帘子泄愤,这才饶了个圈从门口飞了进去。
门口挂着的纱帘是祁连山的绦丝所织,可防蚊虫,水火不侵,屋内熏着上好的檀香,味道淡淡的,它的主人正躺着一张花枝梨的贵妃榻上捧着本账册子翻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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