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暗暗无奈一笑,是啊,大抵我是有些想念他们了!这偌大的深宫,我也不知自己是如何深陷其中的,只是当我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不能全身而退了!
或许,只是这些年过得有些寂寞,毕竟这宫墙之内太过冷清,或许,我只是希望身边有人陪伴,说说笑笑,解个闷。
这一刻,我仿佛理解了覃嬷嬷,她在这皇宫里的一生,比我要长上许多许多,总要找一些寄托。
少了那兄妹俩的欢闹,连知韵又重新成了追云阁的常客,每次从暖阁里出来,总要到大殿里坐上一坐,两人煮一壶茶,听他说说外面的世界,好像也是个不错的打发时间的方式。
只是没想到的是,除了连知韵,追云阁里还多了两个身影。
一个是黎嘉贺,虽然我一直不知道原因,但他确实对我越来越友善,时常过来坐坐,偶尔还带些名贵的砚台之类的东西。
他的刻意示好,我自是看得明白,也有些胆战心惊,我知道他能力不凡,也知道他此举定有别的意图,只是我不能猜透,也没有办法回绝。
另一个人便是赵妃!
自那次在花池帮她解围之后,她似是对我有了几分信任,不时过来走一走,聊些有的没的。
原本,深宫里的日子就极其百无聊赖,有个人说说话自然是好,她性格温和,两人也算谈得来。
谁知那一日,她突然问:“听说,自陛下登基之后,一直是你在御前侍奉,陛下十分看重你,所以我想着,整个宫里,恐怕再没有旁人比你更了解陛下了!”
一开始,我并不知道她这话的意思,只笑答:“娘娘说笑了,我不过是个宫女,哪里能得陛下赏识?若说了解陛下,这宫里恐怕无人能及魏公公!”
听我这样说,她也只轻笑一声,随即又走近两步,声音放轻了几分,“魏公公打小伺候陛下,旁人自是不能比,只是,他终日伴于陛下身侧,我久居寝宫,凡事也不好跟他打听。”
说到这里,我才明白过来,原来,她是想向我打听濮阳临!
可是,虽说我跟濮阳临离得近,可对于他的性情,他的喜好却是一无所知,她今日特意过来,又是想打听什么呢?
见我久久没有回应,她又轻笑起来,略有几分难为情,“我是听说陛下自幼便有胃寒,隆冬将至,只怕更容易犯病,正好前两日家中小妹传信进来,说连伯父游历归来,从梧州带了好些珍贵药材。我想让她捎些进宫,又不知陛下病症究竟如何,又怕药物相克,这不,听闻相宜姑娘颇通医术,所以特地前来请教!”
原来是这样!
她口中的连伯父,应当就是连知韵的师父吧!我倒是从连知韵那里听说过此人,只知他医术高深,为人也十分风趣。
在寰方,他称得上数一数二的神医,行事作风异于常人。连知韵说他倾慕于闲云野鹤的生活,不喜拘束,已过耳顺之年,依旧是孤家寡人一个,连个固定居所都没有。
听说,他与赵奢年少时相交,感情深厚,每次回京,都寄居在赵府。
也难怪赵妃顾虑得如此周全,赵先生带回来的东西必定是上品!可是,如今濮阳临的身体由连知韵亲自照拂,他师承赵先生,医术自然不差,又何须再麻烦呢?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