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动作停滞片刻,嘴角微扬,转而邪魅,“是吗?你倒是说说,我为何要怕?就因为你是在我府中出事,濮阳临便不肯与我善罢甘休?既是如此,你又何苦非要说自己同他毫无干系?”
“看来,大人心中的误解当真是深呢!”今天既挑明了,索性说清楚也好,“我不过就是小宫女,当年还是从冷宫的大火中捡回来的一条命,能进追云阁侍奉,确是受了陛下的恩典,可即便如此,一个区区御前侍奉,倒不知为何会得大人如此抬举?”
“抬举?”他忽的轻声一笑,“你是当真不知道,还是在跟我装糊涂!濮阳临若真只当你是个小宫女,如何会费尽心思将你安排在身边,既只是个奉茶的宫女,随便找一个便是,何必如此大费周折?再说你,你心里如果真的没有他,当初怎么会仅因我手中一个小小的把柄,就乖乖就范?”
“所以你不希望他知道,因为你了解他,怕他知道后会彻查下去,如此一来,那崔氏身后的主使之人,恐怕就保不住了!”
“或许,你并不是我想象中的样子。”最后,他幽幽道。
“大人这话,我倒是听不明白了,若说心思缜密,大人最初在宫里对我处处殷勤,当时的意图,只怕不是要跟我示好!真正不明白的人是我,先不管我对濮阳临究竟有没有作用,即便大人想用我来大做文章,只需用些手段让我出宫,再随意寻个地方关起来,就此等待时机。可你如此大张旗鼓迎我入府,旁的不说,看你对夫人用情至深,难道就真的不怕她难过?即便她知道你真正的用意,只怕心里也会不好受吧!”
屋子里突然出奇的安静,静得连呼吸声都能听清。
半晌,他才稍稍凑上前来,声音依旧不缓不急,“你还知道些什么,不如一同说来听听。”
“那大人可愿意说说,打算怎么利用我来对付陛下呢?”
这一场谈判,自然是以不欢而散告终,眼看着黎嘉贺气冲冲出了门,随即大声吩咐将门锁起来,不得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如此,到真被自己说中了,虽被软禁起来,但心却更加安定,前路未知,胆战心惊的日子过够了,这样反而能得一丝心安。
只是到后半夜就更加睡不着,忍不住想起那个叫做婉儿的小姐。
记得当初先皇后弥留之际,曾拉着我的手,不住唤着姐姐,本以为是在唤我,原来,是将我当成了自己那个久未谋面的阿姐。
先皇后生性纯良,跟婉儿应该情义深厚,听她谈起婉儿的那位母亲,那个住在老宅后山上的婢女,还记得她手捧山葵的样子,想来也是十分亲近的。
依照连知韵所说,这一对母女一直被养在老宅里,即便如此,那位黎大将军的正妻还是不能容忍,便趁着将军出征在外对她们下手,那个婢女没能逃过毒害,倒是婉儿被黎嘉贺偷偷救下。
看着心爱之人香消玉损,黎大将军也郁郁而终,因着儿子的死,黎公并不待见婉儿,她也就一直住在黎嘉贺的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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