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抢上岸来,夺路要逃。九华派弟子哪容几人逃走,分成几批,将七八个血煞门弟子一一截住。这些血煞门弟子个个武功不弱,但要正面打斗,未必是九华派弟子的对手,何况寡不敌众。钟镇山亲自出手,东抓西拿,拍倒几人。
乔羽见他们将贼子一一捉住,自也高兴。
钟镇山将一众贼子人人扇上两耳光,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骂道:“让你们再鬼鬼祟祟,定要你们也吃够了苦头!”他走到乔羽身边,喜道:“多亏了青龙使发现蹊跷,咱们又怎想得到他们能一直藏身深潭中!难道这几个家伙的龟息功如此厉害不成?”
乔羽道:“他们这是胎息功,就像婴儿在娘胎中用脐带呼吸一般,他们用肚脐在水中呼吸,是以能够躲在水中数日不起。他们对付敌人,就时常将人拖入水底,敌人溺死,他们却好好的。不过只要不断搅动水流,他们呼吸艰难,就藏不住了。所以大石一投下,他们就只得冒出头来!”心想:“要不是听南宫大人说过血煞门有这邪功,今日倒也揪不出这些家伙了!”
钟镇山道:“血煞门的邪功当真邪门!”
乔羽道:“他们可是因为血煞老……”忽然深潭中又跃出一个人影来,一掌拍中乔羽背心,飞奔而逃。原来竟还潜着一人,此人能在下面憋气许久,功力自是十分了得,这一掌势道不轻。
乔羽吐出一口血来,倒地昏晕过去。
他再次醒来之时,发觉自己躺在一张软床上,桌上点着蜡烛,已是深夜。钟镇山和林姗都守候在自己床边,林姗脸上似有泪痕。
二人见他醒来,一起大喜,林姗握着他的手说道:“钟掌门给你疗了半夜的伤,怕你伤势有何变故,咱们都不敢离开,你……还好么?”
乔羽道:“我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多谢钟掌门费心……钟掌门还是留存真力给令郎疗伤好了……我的伤太重,只怕是不行了……”
林姗急道:“不不不,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我不要你这样灰心。”
乔羽勉力一笑。
钟镇山见他脸如金纸带着黑气,又伸手来搭他脉搏,只觉跳动越来越是微弱,中毒已深,心中大惊,说道:“没想到阁下如此深的内力,也抵不住贼子的毒掌。打你一掌的贼子咱们已拿住,已折磨得他生不如死。可是他们身边也没有毒掌的解药。你放心吧,咱们一定想办法给你治伤。”
乔羽气息微弱,说道:“我……我只怕撑不过今晚了……钟掌门,我一直有一心愿未了,恳请钟掌门帮……在下了此心结,在下便死而无憾了。”
钟镇山叹一口气,说道:“你先说来,不管能不能治好你的伤,钟某定竭尽全力了你心愿。”
乔羽道:“那我就安心了……事情是这样的……在下有位伯伯和姑姑,他们也是武林中人,只是他兄妹之间生了怨恨,在下一直希望他二人和好。钟掌门乃六大派一派之长,您若出面调解,他们一定冰释前嫌。”
钟镇山道:“好,他们是谁?”
乔羽不答,道:“事情的起因是因为我伯父有一位疏于管教的孩子,有一天,这孩子失手杀了人了……”
钟镇山道:“然后呢?”心想:“这兄妹二人的境况,倒跟我和家妹极为相似。”
乔羽道:“后来我姑姑一怒之下,将这孩子打死了。”
钟镇山默不作声。
林姗也觉奇怪:这是真的么?羽哥之前怎没跟我说起?
乔羽继续道:“然后我伯父姑姑便为这事大吵一架,两人从此断绝了兄妹之情。这事我姑姑因为下手过重,打死了那孩儿心中也自后悔,可是这都是十年前的事了,钟掌门,你说他们是不是应该放下这事,和好如初了?”
钟镇山这时已然明白他故事中乃是以旁人指代自己,料想他与清虚散人有莫大的渊源,脸上忽生怒色,说道:“丧子之痛岂是说和好就和好的!那孩儿不过失手伤人,好好惩治一番也就是了,哪有出手就将人打死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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