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姗讲起故事来,说道:“那是十年前的事了,钟掌门有两个公子,一个叫钟秀,那时已经成年,一个叫钟毓,只比我大一两岁,事情就是因为钟秀哥哥而起。那时,师父就常常因为钟掌门对孩子疏于管教对钟掌门发脾气,钟毓哥哥还小,也听话;钟宝哥哥却经常在外惹事生非,尤其喜欢去招惹人家女孩子。终于有一天,他又在路上惹到两个女子,出言调戏人家不说,还跟踪偷看人家洗澡,谁知那两个女子是白云观的道姑。你知道,武林中,对出家女子不敬乃是大忌。那两个女子认出了他,说是如果钟掌门不亲自上门谢罪的话,便要将他轻薄行径公之天下,要让九华派颜面扫地。钟秀哥哥这才着了急,深怕让他爹爹蒙羞,就苦苦哀求她们原谅。结果人家不同意,他情急之下,就失手将两个女子都杀了。他回来之后一直隐瞒不说,可神色却很慌张,我师父瞧出他有些不对,一番盘问之下,钟秀哥哥心中愧疚,这才如实招了。我师父简直气得要死,你知道的,她的脾气,有点……有点……”

乔羽道:“有点……急躁?”

林姗道:“你又说我师父坏话!”

乔羽道:“明明是你要我说的。”

林姗一想不错,继续道:“师父当时气糊涂了,大骂了一句,便踢了钟秀哥哥一脚,结果那一脚踢得太重……”

乔羽惊道:“将他踢死了?”

林姗叹口气,道:“当时也还没死,不过也受了重伤,加上钟秀哥哥自己惭愧内疚,大病了一场,然后没过多久就死了。”

乔羽道:“原来这样,看来就是这样清虚道长和钟掌门吵翻了。”

林姗道:“是啊,师父埋怨钟掌门管教不严,致使儿子胡作非为,钟掌门就怪师父不该下狠手。两人大吵一架。我师父一怒之下就带着我下山,从此两人不相往来。”

乔羽道:“这样就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了,确实难以调解。”

林姗道:“就是因为这事,师父后来听说谁犯了一个‘淫’字,就格外痛恨,所以她才……对你下狠手。”

乔羽尴尬一笑,说道:“原来是这样,我可是冤枉的。”

林姗又道:“师父当时还是心软了一些,她只说钟秀哥哥杀了人,却没有说他是调戏偷看了出家女弟子,其实还是顾念到了钟掌门的名声,才没有当众说出来。这一点钟掌门一直还不知情。”

乔羽道:“这可有些委屈你师父了,后来呢?”

林姗道:“后来师父到了白云观谢罪,恳求她们不要宣扬此事,以保全九华派的声誉。师父直跪了三天三夜,受了不少唾骂。总算她的诚意感动了那些道姑,她们才答应将此事保守秘密。后来师父就自愿拜入白云观,成了一名道姑。”

乔羽道:“原来是这样,他们真就一直没往来了么?”

林姗道:“是啊,师父每次回去给师公扫墓,都会提前一天,以免跟钟掌门照面。”

乔羽道:“这事确实让人唏嘘,不过,都十年了,兄妹俩早该释怀了,何必如此念着旧事不忘。”

林姗道:“对呀,其实师父打死了钟秀哥哥她也很后悔,只是嘴上不说。她与钟掌门之前的兄妹感情是挺好的。只是两人都心气高,谁都不肯先低头。”

乔羽道:“原来是这样,这事倒有些不好办。”心想:“要是有办法让他兄妹二人重归于好,岂不是功德无量!等我想到办法再告诉姗妹,让她惊喜一下。”

林姗道:“是呀,也不知他们是不是就要这样老死都不往来了。”

乔羽道:“不想那么多了。这几日你奔波累了,终于可以安安心心睡一觉了。咱们都早些睡吧。”

两人围着篝火,仍是倚石而眠,只隔数尺。同行以来一直如此,乔羽也早已习以为常,不以为意了。

两人就这样餐风露宿,偶尔遇到有小镇,便在客栈中歇宿。赶得几日,已走了大半路程。

这天,天已入黑,两天仍在荒山中行走,正要找地方安顿时,忽见前方有火光照耀,仿佛是一丛篝火,同时传来人的吵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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