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幼澜送来了很多衣衫头饰,我看了一下,似乎全是昨天上街的时候我观望过的,甚至,连那把匕首也在。
用过膳之后我离了湖心宅子,去到半水湖畔。
清晨,荒无人烟。地面上的落叶被浓重的霜涂白。而湖里的残荷干枯败落,火红的枫叶飘落至湖面,别有一番风情。
我百般聊赖。这个时间有点凉凉的,风一吹,我抱了抱手臂。
风中有一股子花香的味道。
我不免得打了个喷嚏。
待我再看眼前之景,刚才还是一片枯败之色的荷叶已然重生,愈见碧绿,荷花骨朵渐渐冒头,依次盛放,我吃了一惊,又闻风中花香更盛,我不由得转身回望,身后本来已经落光的树叶的枝头不知何时已经挂满了盛开的梨花,花开五瓣,朵朵洁白,一簇一簇,风一吹,枝头乱颤,如雪般梨花漂絮似的地落了下来。
湖边不知道何时已经形成了一条梨花小路,连岸上的野草都如临春般开起了各色小花,唯有枫叶仍旧似火。
湖中的荷花仍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放,亭亭玉立,像那不施粉黛的少女。绿油油的荷叶上滚落下一颗颗晶莹的碧珠。
湖面有些清蒙,熠熠晨光中,一艘极为雅致的画舫缓缓自远处破雾前行,乍看之下,好似明亮夜空下的一弯新月。
待近了,见那画舫以白色为底,船身适宜地点缀了几簇蔷薇。
一身白衫的玊昱晅一步一步踏在湖面上,如履平地,只在水面上留下一路淡淡的波纹。
“如今你已嫁我为妻,为夫思前想后,或许这样的一件新婚礼物能合你心意。”
雪白的梨花还在掉落,看着他愈来愈近,我有些发怯地往后退了一步。他仍是执意上前抓了我的手。
他欲低头亲我的唇,我退后一避;他又侧脸欲亲我面颊,我仍是一避,但我这些小动作在他眼里似乎成了怯情的小神态,他一笑,终是妥协似的亲了亲我的额头,便将我拥进怀里。
“不要再拒绝我。以后,无论你想看怎样的山水,我都会陪你一起去。”
此情此景,我的手无处安放,我想我的心早就已经乱了。
“你的话,是对单君凰说的吗?”
“是对我眼前之人说的。恩,或许叫她阿清,她更容易接受些。”
“阿清……”
“我们都这么熟了,难道还需要叫你全名吗?”
“那我叫你什么?”
“除了全名其他的都可以。当然,娘子还可以称为夫一声夫君。”
……
我想我是中邪了,晚上的时辰又拿了一颗火红灵珠给他。
睡觉的时候,他忽然提起这件事情,要我答应他,以后不再轻易使用空桑秘术,更不准我用秘术救人。
我心下掂量着他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又或者,他误以为我不知道什么,话才说的这么模棱两可。
可,如果他假装不知道,我是不是也可以假装不知道呢。“我活不过二十五岁”这种话,我不愿意也不想同他说。
“我不就是你一个病人么现在?”
“那就是除了我别的都不可以。以后有我在,这没用的秘术就忘了吧。”
我恨恨地说:“这没用的秘术救了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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